“尤哥,我這次調到關州,雖說是破格提拔,但誰知道前頭是不是有地雷陣在等著我趟,所以可不能高興得太早。”喬梁笑答。
“就算是有地雷陣在等著你趟,你也得趟過去,組織提拔重用你,那就需要你在關鍵時刻能頂得上,你肯定不能讓組織失望。”尤程東道,“你看我,現在想做貢獻都沒啥機會,隻能在二線崗位上喝喝茶看看報紙。”
“老尤,你彆灰心嘛,你如今正當盛年,離退休還早著,今後肯定還有機會重新獲得重用,你要對自己有信心。”莊家銘插話道。
“老莊,你這是安慰我呢,其實我早都看開了,現在這樣也挺好,沒啥壓力,每天都清閒得很,我覺得我這小日子比你們滋潤多了,有時候人太執著於權力也不是好事,看看徐洪剛,這半年來他徐洪剛多麼風光呐,誰能想到會落得這麼一個結局。”尤程東唏噓道。
“徐洪剛那畢竟隻是個例,老尤,你可不要拿他跟咱們比。”莊家銘笑道。
尤程東砸了砸嘴,“雖說咱們跟徐洪剛不是一類人,但看到徐洪剛的結局,說實話,對我觸動很大,不瞞你們說,我確實是對自己現在的境遇很不甘心,但發生了徐洪剛這事後,我看開了許多,你說人這一輩子追名逐利到底是為了什麼?名也好利也罷,這些死了能帶進棺材嗎?”
莊家銘好笑道,“老尤,你不會是看破紅塵了吧?”
尤程東道,“我要是看破紅塵,早就出家了,我就是因為徐洪剛的事有所感慨而已,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這些年來的得與失,想想我也是大俗人一個,擺脫不了名與利的困擾。”
喬梁道,“尤哥,你的事情過去個一兩年,我相信還是會有機會重新獲得重用的,畢竟你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最近上麵一位領導的講話你們注意到了沒有,說是不能因為一個小問題就徹底否定一個乾部,隻要改過自新,那就應該再酌情給予機會,當然,前提是犯錯的程度沒達到觸犯法律的程度,我覺得這應該會是一個新的風向標,對於犯錯的乾部,今後的處理應該會更加靈活,不會再一棍子打死。”
尤程東搖了搖頭,“類似的講話,其實以前也有領導講過嘛,但關鍵是執行的人各有各的想法和態度,有些事情沒那麼容易改變的。”
喬梁聽了沒再說什麼,未來不可測,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現在說再多也沒意義。
“好了,不聊我的事了,今晚咱們必須痛痛快快喝酒,慶祝喬老弟提拔。”尤程東說道。
幾人說話時,從黃原到江州的高速出口,一輛掛著省府牌照的黑色小轎車從出口出來駛進了市區,直奔市醫院。
車上坐著的不是彆人,正是剛被任命為江州市長的楚恒。
楚恒從車上走了下來,再一次站在江州的土地上,楚恒有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儘管調去黃原的這半年多來,他也往返了江州好多趟,但這一次卻是跟之前不一樣。
老子又殺回來了!
一向在外人麵前表現得低調內斂的楚恒,難得露出了誌得意滿的笑容。
和楚恒一起從黃原過來的隨行工作人員走到楚恒身旁,疑惑地問道,“楚市長,您來醫院是……”
楚恒道,“來看望一個故人。”
工作人員聞言沒再多問,他是楚恒在省研究室的秘書,雖然才跟了楚恒不到半年,他也深知楚恒不喜歡彆人問太多。
楚恒說完就朝住院樓走去,上樓後,楚恒來到其中一個單人病房門口,隻見外麵有兩個便衣警員守著。
“你是誰?這裡不能進。”一名便衣見楚恒站在病房門口,伸手攔住道。
“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是市裡新上任的楚市長。”楚恒的隨行秘書往前一步,大著嗓門道。
“你們是市局的吧?”楚恒笑嗬嗬地看著眼前的便衣,“我要見一見薛源。”
“這……”那名便衣一聽楚恒的身份,臉上露出驚疑的神色,楚恒這個級彆的領導離他們太遙遠,他也不認識楚恒,一時無法確定楚恒的身份,不過還是說了一句,“誰要見薛源都要經過我們武局長或者呂局長親自批準。”
“行,我也不為難你,你給你們武局長打個電話,就說我要見薛源。”楚恒微微一笑。
那名便衣一聽,和另一個同事對視了一眼,走到一旁去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