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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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餘禧沒去她爸媽家,回到自己家洗了個澡,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阮玲玉和餘雪峰自然不知道餘禧除夕夜不回家是跟梁斟在一起,隻當她加班忘記了時間。
然而阮玲玉還是知道了。
初三一大早,餘禧正準備跟阮女士出門,阮女士把餘禧拽進臥室,拿來一條視頻,質問她畫麵裡被梁斟攬著的人是不是她。
視頻是一個微博小號發出來的,視頻畫麵很模糊,看背景應該是梁斟剛把她從飯店帶出來。微博裡的文案雖然字字暗示都指向梁斟,但從畫麵看根本看不出是不是梁斟本人。梁斟身邊的女人日日都在變,她在文案中也隻是被‘某神秘女子’一帶而過,但阮玲玉火眼金睛,瞬間就認出了她。
餘禧那晚醉得不省人事,事後還擔心被拍了怎麼辦,一看這麼糊居然放心了。
她安慰阮玲玉,“你不說誰認得出來?”
阮玲玉一巴掌拍到她後背上,怕客廳的餘雪峰聽到,刻意壓低聲量,怒氣卻藏不住,“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你又跟梁斟在一起了?”
餘禧乾脆道:“沒有。”
“你放屁!”堂堂大學教授竟被氣得口吐芬芳,低吼:“沒在一起你倆這是在乾什麼?”
餘禧眨眨眼,這要她怎麼說?說她莫名其妙被人下了藥,然後梁斟為了給她解毒,他倆魚水之歡了一夜?
阮女士雖接受了多年高等教育,但異常傳統,當年驟然跟梁斟領證差點把她氣暈過去,這事兒是肯定不能再讓她知道的。餘禧不善說謊,但跟梁斟相關的謊,她這幾年早就撒習慣了,簡直張口就來:“我那天加班的項目就是梁斟的電影啊,而且那不是摟著,隻是我差點摔倒,他扶了我一下。”
阮玲玉不信。
餘禧舉起手指發誓:“我真沒跟他複合,也不會跟他複合。你要是不信我可以——”
“行了行了,”阮玲玉忌諱這些,讓餘禧趕緊彆說話了,但還是很鄭重的警告道:“跟誰都行,跟他不行!”
“好好好,”餘禧乖巧模樣的應了。
那條視頻並未掀起太大風波,在廣場出現了一個小時就徹底消失,不知道是被撤掉,還是被其他新聞淹沒了。
梁斟是熱搜常客,他被傳出的戀情千千萬,真真假假,網友現在就是看客態度,早不當回事了。
但餘禧還是有些膈應——原來她現在也成了梁斟身邊被廣泛定義的‘某女子’。
她知道這種想法不應該,但她控製不住要那麼想,同時她又告誡自己:就這一次,最後一次。
以後再也不能跟梁斟有聯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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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假期結束,餘禧一大早就到了公司。
淩頌電影宣傳部有三個宣傳組,她是淩頌宣傳一組的組長。組裡有部電影下月月中要上映,是公司自己的項目,主控是製片部那邊,他們隻是配合宣傳。
眼下馬上就要進入密集宣傳期,她趁春節假期把後續宣傳方案寫出來了,剛給製片部主任發過去,宣傳部總監陳記就敲了敲她的桌子,眼神示意她來趟辦公室。
餘禧進公司就跟著陳記,兩人很熟。
陳記這人從穿衣打扮到性格都是花蝴蝶屬性,看起來像個娘娘腔,但工作起來很爺們兒。
他搖晃身體來到自己辦公室門前,捏起手指給餘禧推開門,“親愛的禧禧公主,請進。”
餘禧臉長得嫩,陳記見她第一眼開玩笑說她很像公主,不知不覺這個稱呼竟延續至今,但餘禧每次聽完都不自在。此時此刻,她抖了抖胳膊上被激起來的雞皮疙瘩,縮著身子鑽了進去。
陳記的辦公室跟陳記人一樣隨便,各種衣服文件被他丟的到處都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