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先約定,我有權利決定男主是誰。”羌姚語氣不善,“梁斟不在我的備選裡。”
“是,”盛銘川點頭,“但如今情況不同了,我家老爺子不知從哪裡拿到了梁斟的試鏡視頻,他認為您的決定有失偏頗,非讓我再給梁斟一次機會。”
羌姚抬眸看向盛銘。
盛銘川無奈地說:“您也知道的,老爺子脾氣倔,現在年紀大了,更是誰的意見都不聽。”
羌姚沉默幾秒,隨後冷笑出聲:“梁斟試鏡視頻到底是他不小心拿到了,還是你故意給的?”
麵對質疑,盛銘川也不反駁,態度坦然地闡述事實:“羌姨,現在討論這些很重要嗎?”
一聲‘羌姨’像是惹怒了羌姚,她臉色越發難看。而後,她態度更堅決地拒絕道:“我不同意梁斟演林烈,他也演不了林烈。”
盛銘川似是歎了口氣,將咖啡杯放到麵前桌上,“羌姨,現在您還不明白嗎,如果換角需要經過您的同意,您又何必在今天跑這一趟?”
羌姚猛拍桌麵,良好教養在此刻蕩然無存,“你跟他簡直一丘之貉,連最基本的底線都沒有!”
盛銘川不生氣,反而笑著說:“羌姨您過獎了,我跟我家老爺子比還差得遠。就比如選男主這件事,我當時可是支持您用聞城的,對吧?”
突然的重擊讓兩個咖啡杯跟玻璃桌麵發出清脆碰撞聲,隨之而來的就是靜可聞針的死寂。
盛銘川的話羌姚無法反駁,她被氣得手在不停抖。
片刻後,她攥緊成拳,收回到自己身側,不看盛銘川,確認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盛銘川攤手,“那我們隻能另擇名導了。”
羌姚:“你在威脅我?”
盛銘川:“不敢,我隻是在跟您闡釋現狀。”
羌姚沉默。
不容更改的現狀像她職業生涯的恥辱。
她入行四十多年,最輝煌的時刻還是二十七年前,獲得奧斯卡最佳導演。自那之後,她嘗試拍攝了各種題材的電影,儘管獲獎無數,卻沒有一個滿意的作品。
電影市場越發沒落,好劇本可遇不可求,她急需一個《風行》這樣的好故事,再次證明自己依舊是中國最好的導演。所以她在看完劇本後,接受了淩頌開出的隻允許她定男主的條件。
對一個自負到傲慢的導演而言,如果連演員都不能自行決定,那無意識要了她的命。但在命和好電影之間,羌姚毅然決然選擇了後者。
可如今,羌姚覺得她連最後一次尊嚴都沒有了,她該憤然離席,但她做不到,她太需要《風行》來再次證明自己是個能拍好電影的導演了。
而淩頌正是清楚這點才敢連通知都沒有直接更換了男主,他們吃準她不會放棄《風行》。
空氣都在僵持。
片刻後,盛銘川側身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他問羌姚:“您是因為跟梁斟的關係,才從不跟梁斟合作嗎?”
羌姚抬眼看向盛銘川,聽他繼續說:“您該知道的,他演技還不錯,從試鏡看,他就是最適合林烈的人。您既然給了他試鏡機會,為什麼不能再給他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呢?”
這話羌姚一時無法回答。
邀請函並非她發給梁斟的,但上麵落款又偏偏是她工作室的公章。
但現在糾結那些毫無意義,羌姚難以置信地問盛銘川:“你不會是在關心他吧?”
盛銘川不置是否。
羌姚說:“盛銘川,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