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自己現在想要做什麼。
滿腦子都在懊惱自己不該跟餘禧吵架——不就是發條微博嗎?為什麼就不能聽餘禧的話?為什麼要讓她為難?在她麵前自己根本沒什麼驕傲,每次卻非要硬撐嘴硬。
如果......
他不敢想如果,可又控製不住想。
如果餘禧今天真的出了事,他肯定會殺了江西,把他碎屍萬段!
“梁斟,”餘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一秒叫醒梁斟狂躁不安的心。
“你先回房間,我處理好事情就去找你,好不好?”餘禧語氣像在哄他。
“處理什麼事情?”梁斟問。
“準備明天江西道歉的東西啊,”餘禧說。
“明天也能處理,”梁斟不爽,她好像每次都把自己排在工作後麵。
“明天就來不及了,”餘禧笑起來,她沒有把梁斟跟工作排序,隻是輿論的事一天不處理她就一刻不安心。而且她也不確定江西那邊有沒有後招,她必須儘早準備。
梁斟還想再說什麼,但餘禧說:“我肯定會去找你,我、有話跟你說。”
誤會了他,還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就算以後都做不成夫妻,歉總是要道一下的。
江西給餘禧下藥的事許哥參與且知情,但許哥不知道江西今天還遇到了餘禧,更不知道江西竟然愚蠢的主動給餘禧遞交了‘證據’。
江西不敢把全部實情都告知許哥,隻悶頭非要發聲明道歉。於是許哥以為是江西跟餘禧達成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他直接給陳記打去電話,暗示餘禧準備采取非常規手段解決問題。但在那之前餘禧就已把全部事情經過告訴了陳記。
陳記氣得當場就要掀桌,鄭重其事地表示要狀告許哥和江西迷/奸他的員工,許哥見狀瞬間服軟。
陳記是性情中人,他覺得工作再重要也隻是工作,這種委屈絕對不能白受。
跟餘禧同住的同事去吃晚飯還沒回來,餘禧在桌邊坐下,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跟陳記說:“他到底是沒把我怎麼樣,那個錄音頂多是證明他有這個過程,我又沒辦法證明結果。”
陳記有時真的很佩服餘禧的清醒,“即便不能證明結果,那老子也得讓他聲名狼藉!”
“可是那樣誰來證明梁斟的清白呢?”餘禧把礦泉書重新擰好蓋子,打開筆記本電腦。
許哥如今已經知道她這裡有證據了,那接下來會怎麼選呢?
讓江西道歉主動把所有責任都攬過去,還是要跟她破釜沉舟?
她沒有十足的把握,於是把之前準備給梁斟的那套方案給許哥發了過去。她想,許哥是聰明人,如果問題能和平解決那對雙方都是好事。
等她把所有文件給許哥過去,聽陳記在電話裡歎氣,“姐妹你是真牛逼啊,居然還有心情工作?”
“不然呢,哭著讓你給我做主嗎?遠水救不了近火啊陳總監。”餘禧扭頭想去翻找東西,脖子冷不丁被扯了下,她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剛在梁斟車上還沒覺得這麼疼。
她仰頭在前麵鏡子裡看了眼,確實有點嚴重。
“梁斟不是救你去了麼。”
“你怎麼知道?”餘禧問完又想:梁斟應該是給陳記打過電話了。
“不是我多嘴啊,你們倆現在到底啥關係?”陳記已經懵了,他聽著梁斟電話裡那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給他現任老婆討要公道呢。而餘禧現在又萬事以梁斟為先,很難不讓人多想他們是不是複合了。
“......”同事?這個問題問到餘禧了。
來的路上,她手被梁斟抓著,當時想時間如果停留在那一刻也不錯。
可當車在酒店前停下,她又仿佛大夢初醒般,一切又瞬間回到他們離婚那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