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走過來準備幫明月,但是屋內的空間本來就很小,小男孩還坐在那兒,就比較占位置,想了想就給他脫下鞋,把他抱進蚊帳裡。
沒了擋著的人,劉姐乾活更麻利了,與慢條斯理的明月成鮮明對比。
中途,劉姐突然用下巴指指,小聲問她:“那小孩是不是啞巴?”
明月隨著她視線看過去,眼睛眨了眨,說:“應該不是,他耳朵聽得見,並且四肢無力,應該是被喂了藥。”
劉姐想了想,說:“我覺得也是,你看他身上穿得非常好,肯定是富貴人家的孩子,那些孩子哪裡有啞的。”
明月彎眼一笑,沒說話,繼續洗手裡的蘿卜,隻見那盆中白嫩中帶著粉紅的手指,比蘿卜看著還水靈。
簡單做了晚飯,劉姐被明月留在家裡吃了一頓。
而小男孩由於手還是沒力氣,是由明月一勺一勺喂的。
晚飯過後,劉姐待了一會兒就回家了,走前說:“你這裡住不下,這小孩要不去我家住吧?”
說著就想來抱小男孩。
可是小男孩卻臉色一變,躲開了,祈求的目光盯著明月。
明月見他又要掉眼淚,趕緊說:“算了,他反正還小,占不到多大的地,就住我家吧,剛經曆被拐本來就缺乏安全感,就不要讓他去陌生的地方了。”
劉姐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沒再勸轉身就走了。
“明天我再來看你們。”
屋內就隻剩下自己和兩個小孩,那兩個小孩還都是不會說話的那種,明月也繼續默不作聲地洗衣服。
洗到一半,突然聽見撓癢癢的聲音。
明月抬頭,就見小男孩不自在地抓身上,見自己的動靜引起了她注意,臉一下就紅了。
明月覺得他這神情好可愛,笑眯眯地走過去說:“你把衣服脫了,我幫你洗一下?”
小男孩想了一下,點頭,然後就呆在原地看著她。
明月也一動不動,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讓我幫你脫?”
小男孩點點頭,主動張開手。
好吧,明月隻得上前,不甚熟練地幫他脫下。
而等他脫下後,才發現原來不止是臉頰,他的身上也都有紅色的刮痕,膝蓋甚至還破皮了。
屋內沒有他的換洗衣服,他就很不見外地往被窩裡一鑽,開始正大光明地看著明薇。
明月沒有管他,繼續洗衣服,等衣服洗完就燒水,給明薇擦身體。
然而等她給明薇擦完了,轉頭就被小男孩炯炯有神的目光驚了一下。
想了想,她試探著問:“你也想擦?”
一個大力點頭。
好吧,明月又燒水幫他也擦了一遍。
這麼被服侍,小男孩一臉的自在,甚至還頗為放鬆的左看右看。
劉姐說得沒錯,還真是一個小少爺。
等到把這些活全乾完後,明月累得手都抬不起來,簡單給自己收拾好就上床坐著歇氣。
這會兒小男孩已經沒有剛來時的安靜,正好奇地摸著明薇的小爪子,兩個小孩子這麼手拉手,看著還是很萌的。
明月看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問他:“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馬上張嘴,但是卻沒有聲音發出,麵上就有點急了。
明月連忙說:“你彆急啊,說不了話,那你會寫字嗎?你寫給我看吧。”
她這麼說也是看小男孩五六歲左右,應該上學的了。
果然,小男孩很快就點頭。
明月找到筆,從小記賬本上撕了一頁紙,放到他麵前。
小男孩接過,趴床上,撅著屁股,一筆一劃寫得頗為認真。
寫完了,明月接過。
看著上麵歪歪扭扭的字跡,一字一句念:“陸—玉—衡。”
小男孩高興地點頭。
衡那麼複雜的一個字,占據了大半張紙,明月看著,不由得想也虧得他記得怎麼寫。
嘴角浮起笑意,正想和他說我叫你小衡好不好,突然僵住。
等等,這個名字我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