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衡還沒有反應過來,順著嘴回:“你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明月沉默了一下,直接說明白:“姐姐不做你的保姆,要帶著明薇回去了。”
陸玉衡猛地轉過頭,“為什麼?我不要你走!”
說著眼睛開始蓄水,眼看著就決堤。
明月怕的就是這樣,所以才一直沒說,但是這顯然逃不過,隻能柔聲儘力安撫:“彆哭,姐姐以後不在你家了,你想姐姐的時候還是可以來找我,姐姐一樣帶你玩啊。”
陸玉衡抹著眼淚,帶著哭腔說:“不走不可以嗎?就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明月知道現在和一個孩子說什麼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誰也不能陪誰一輩子是沒有作用,她隻能說其他的轉移他的注意力,“以後你和你二叔兩人一起好好生活,注意保護自己的安全,然後好好學習,你以後會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陸玉衡對自己以後優秀不優秀毫不在意,他隻是默默流淚,但不再大聲哭鬨了。
明月一直看著他睡著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大床正中央,明薇早已經睡得香甜,而明月環視一周,小聲對自己住了一個月的房間告彆:“再見。”
告彆完,她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因為來到這條件好很多,想著也有工資後,明月添置了好些東西,不過大多都是明薇的,小衣服小鞋,小毛巾和小毯子等,此時一收拾,原來的袋子險些裝不下,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收好行李。
第二天,照常早起給他們做了一頓早餐。
陸玉衡昨晚已經知道她要走,所以頗為不舍,要麼一直黏在她身後,要麼去挨著明薇說話。
見吃完早餐後,見明月一臉嚴肅認真地坐到他們對麵,就像是有預感般,眼圈開始紅了。
明月正準備開口,就被陸仕森打斷。
“明小姐,你的試用期已經結束了對不對?”
明月想著這也是自己要說的話,就點點頭。
陸仕森緊接著說:“那我們就談談你這一個月的工作。”
咦,這話題怎麼有點奇怪,但是也沾邊吧,所以明月再次點頭。
陸仕森轉頭望了她身邊的明薇一樣,明月一驚,難道他......
就聽見陸仕森平靜地聲音響起:“你這一個月,因為要隨時照顧你女兒,在做事時就經常分心,這些行為都拉低了你的做事效率,所以要扣你百分之十的工資。”
明月瞬間懵住。
“你有時候做飯食材耗損量,已經超過了正常水平,按照彆家保姆的要求,那些超過的都是要自己來承擔,我家蔬菜和鮮肉都是有機食品,這一個月菜錢比之前多了二萬五,這些多的都要你來承擔。”
明月:“......”
陸仕森見她呆呆的表情,陰沉了好多天的心就見晴了,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你是想現在給我呢,還是從下個月的工資裡扣?”
明月的腦袋慢慢轉動起來,試用期工資一萬,而按照他剛才說的,我不但一分工資拿不著,還要倒給一萬六......另外,她還和魏昊借了兩千塊,然後又去超市買了一堆東西也是幾百塊,就想著有工資撐著,所以她這麼一算,原來卡裡的錢,就剛好夠個還款。
還完錢,真的就一窮二白了。
所以明月抬頭說:“我用以後的工資抵扣。”
陸仕森點點頭,又問她:“對了,你剛剛要和我說什麼?”
明月說得非常艱難:“你中午要吃什麼?”
“鯽魚豆腐湯吧,好久沒吃了。”
“好的。”
談完話了,陸仕森轉著輪椅回去。
陸玉衡紅著眼圈問她:“姐姐,你什麼時候走?”
明月蹲下身,摸著他腦袋,心酸地說:“小衡啊,你家以前是不是姓黃,後來才改姓的?”
“我家一直姓陸啊,”陸玉衡沒懂她的意思,但下一刻突然高興地問:“姐姐,你是不是不走了?
“對,姐姐要做工還債。”
***
在醫院那天,魏昊得知明月想辭職後,回到陸仕森病房,就向他說起這件事,最後還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要去物色新的保姆?”
陸仕森摩擦著輪椅說:“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