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嬸轉頭看了她一眼,“不早了,已經下午五點半。”
明月懊惱的啊了一聲,“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沒關係,你多睡會兒。”
明月揉了一下臉,挽起袖子,就說:“我來和您一起做。”
中途,回頭看嬰兒車內的明薇,發現她又閉上眼睛睡得呼呼的。
明月簡直絕望,已經想到了她晚上不睡覺開始鬨的情況,走過去看著她念叨:“寶貝啊,你彆睡了我們晚上再睡吧。”
明薇眼睛都不帶動一下。
何嬸勸她:“算了,就讓她睡吧。”然後把今天醫生說的方法說了,讓明月在孩子哭鬨的時候,照著使用。
不過說是這麼說,心裡還是有點為明月可憐,孩子這個年紀是多難帶啊,可是她一個明顯還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日日夜夜照顧,沒個人分擔......
難啊!
這幾天,她也確定了明薇不是陸仕森的孩子,可是兩人卻身份曖昧的住在陸家,陸仕森對明月的關心和在意,有表現出來,可是相處的態度又特彆奇怪。
這樣的態度,也不知道這母女倆以後會怎麼樣。
夜晚,陸仕森沒回來,偌大的房間又隻剩下明月和兩個小孩。
明月幫陸玉衡洗澡,陸玉衡嘰嘰喳喳地和她聊著天。
突然說到:“也不知道二叔今晚什麼時候回來?”
明月垂眉,給他撩水,平淡地說:“不知道。”
陸玉衡:“不過今天下午他帶著醫生回來了一趟。”
明月沒問他回來乾嘛,隻是繼續平淡地哦了一聲。
陸玉衡轉過身孩子氣地說:“明姐姐,你以後一直都會和我們在一起嗎?”
明月頓了一下,說:“不會。”
陸玉衡不高興了,挎著小臉說:“為什麼啊?不是說你是我嬸嬸嗎?”
明月反問他:“那你怎麼一直還叫姐姐呢?”
陸玉衡這小孩也是可愛,在陸仕森的說過叫她二嬸後,他當時雖然承認,可是隻要陸仕森不在,他又變回了姐姐,就算在陸仕森麵前省略稱呼都是不說嬸嬸。
陸玉衡:“因為你不是啊。”他的內心的意思是,從前媽媽與他說過嬸嬸的含義,是同二叔結婚的,兩人會有婚紗照,會睡一個房間,那樣的人才是他的二嬸,現在這樣在他心裡不符合二嬸的定義。
可是陸仕森又說她是,所以他心裡很糾結。
明月左手捏著小黃鴨,小鴨子發出嘎的一聲,她同時輕聲說:“本來就不是啊。”
說完了這句,又恢複正常音調,說:“小衡動作快點,洗完該睡覺,已經不早了。”
在陸玉衡睡後,她關上房門,看到時鐘顯示現在晚上九點半,不過陸仕森還沒有回來。
她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床上在陸玉衡洗澡時睡著的明薇正好醒來,她現在睡眠極不規律,睡得時間還是一樣的多,可是分為了好多次。
明月看她醒來後活力滿滿的樣子,心裡就開始哀歎,自己今晚又彆想睡了。
果然,這晚,明薇在半夜的時候,還是要哭,被哄住,停了眼淚也要明月一直看著她,要麼手輕拍著她,要麼小聲說話,不然隻要明月眼睛一移開,她又要開始鬨。
這麼鬨了大半夜,快天亮,明月才陪著她躺倒睡死。
生物鐘也徹底亂了。
與明佳約好的教方言的事,明月一直沒聯係她,還是明佳主動打電話過來。
那時,她午覺剛睡醒,聲音綿軟無力。
而明佳的聲音活力四射,第一句就是指責:“明月,你這人怎麼回事,說好的聯係我,怎麼好幾天都沒音訊,最後還是我聯係你的。”
明月道歉:“我想打電話給你的,可是怕你當時在工作,反而打擾到你,所以就沒有了。”
這也是實話,她最近生活日夜顛倒,白天睡覺晚上陪明薇玩,空閒的時候基本都在晚上了,那會兒想著明佳累了一天,估計累得話都不想說,所以沒打電話去打擾人家的下班時間。
明佳:“我下班就可以打啊,反正現在我和那個渣男已經分手,我現在單身狗一隻,隨時有空。”
明月笑笑,兩人聊了許多,主要的就是聽明佳抱怨她工作的繁重,明月聽著心裡就有點沉重,最後也沒忘記打電話的根本目的,學習方言。
明月剛開始,就隻學單詞,學短句,在明佳一句一句教了後,她錄音下來,反複聽,反複記憶,讓自己的思維記住這些發音的意思,能快速與普通話的對應起來。
對於學習方言,她可是拿出了當年學英語的架勢,就連晚上哄明薇時都是用的方言,明月那邊的方言發音是比較輕,有些字還會拖音,所以柔和的嗓音這麼一念,就有種溫言軟語的嗲。
陸仕森在偶爾聽見,她這麼哄明薇時,一下就愣住,一道電流從血管裡流過,還有知覺的上半身霎時酥成一片。
然後轉頭用極為正經的語氣說:“這是你家鄉的話嗎,那老公這個詞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