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展帶著陸盛去了書房。
客廳中就隻剩下舒妤和高蓉。
舒妤昨晚在醫院陪了兒子一夜,清晨才回來,連衣服都沒換,就要在這裡陪客人,心中煩得不行,但麵上還是溫柔的笑意。
待客之道做的很好。
沒了男人在場,兩個女人能相談正歡的就是衣服、首飾、化妝品,但是高蓉看到舒妤身上穿的是v家當季最新款,全球限量一百件,耳朵掛著的是孔雀形寶石吊墜,她認不出是什麼牌子,可是光華流轉,格外漂亮;而她身上穿的是兒子去年給她買的皮草,耳朵上戴著的是珍珠,低下頭喝咖啡,她手指上的鑽石在人家的大粉鑽麵前,光芒也微弱得可憐。
她今天還特意換上自己覺得最好的打扮來的,如果是在她平時的圈子裡,這樣的裝扮已經讓她傲然於眾人,屬於眾人的焦點,羨慕的對象,可是在舒妤這樣優雅又貴氣的打扮麵前,就有點不夠看。
高蓉被對比得很不舒服,衣服、首飾、化妝品這些是徹底不想談了,她可不是那種來拍馬屁的人。
想了想這輩子最令她驕傲的就是他兒子了,所以她覺得可以談談自己的兒子!
抿了一口咖啡,高蓉閉著眼回味了一些,然後笑著起來,閒聊般說:“我現在會喝咖啡,還是陸盛教我的。”
舒妤放下手中的水,麵帶笑意,“哦?”
高蓉眉飛色舞:“他當時出國留學,學業很重,他人又好強,事事都要做到最好,每天休息時間不足五個小時,就靠著咖啡度日,我聽說他這麼苦,心裡心疼得不行,但孩子在努力做母親的也不能給他泄氣啊,所以我就開玩笑說也想喝咖啡了,然後他就特意給我帶了一罐回來。我以前都是喝的茶,對咖啡也不是很了解,他給我帶的,據說叫牙買加藍山咖啡,每磅49美元,貴得不行,是用他存的獎學金買的。”
舒妤微笑:“他很孝順。”
高蓉:“哎,那孩子不聽話,叫他留著錢自己花,不要省,但此次都省錢給我買咖啡。而我,喝久了,也習慣咖啡這個味道了。”
舒妤笑容淡淡的。
高蓉談性不減,看著杯子的咖啡,好奇地問:“這是什麼品種的咖啡,喝著口感順滑,還有一股果子的清香。”
這個問題不用舒妤回答,邊上的女管家直接就上前介紹:“這是麝香貓屎咖啡,也稱作果子狸咖啡。”
貓屎啊......
高蓉臉色一變,有點發綠,剛剛還覺得很香醇的味道,在胃裡怎麼感覺怎麼不對勁。
然後她放下杯子,再也沒碰過。
女管家很莫名,這個咖啡可是最頂級的,比藍山還貴,而且又是生產莊園特供的,一年也沒有多少產量,能喝的人寥寥無幾,比市麵上的麝香貓屎咖啡不知道高級幾倍。
不是愛喝咖啡嗎,喝到這種頂級咖啡不是應該開心,怎麼這副表情。
舒妤覺得高蓉不是一個很好的聊天對象,特彆是在她這樣疲倦的時候,但她礙於禮節又不得不聽著她明裡暗裡炫耀自己的兒子。
雖然舒妤聽著她的兒子還是挺普通的吧,但蓋不住說的人眼睛亮晶晶,把他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她聽得厭煩,微笑著開口說:“看得出嫂子很看重他。”
“當然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看重他看重誰。”
她眼神中透露的就是以兒子為榮的樣子,這個樣子,比剛才的好多了,舒妤心弦被觸動了一下,她問:“他爸爸呢?我怎麼沒聽你提他?”
高蓉嘴角一撇,“他工作忙,出差了......他那人什麼都比不上他的工作,絲毫不管陸盛的。”
高蓉話中透露出來的怨氣不少,她對老公不滿很久了。
雖然在外人眼裡,老公賺錢厲害,又不再外麵亂來,可是家庭中的苦隻有她自己知道,誰沒有上班呢,可是就他一下班回家,就一副累死了的樣子,不做家務,不照顧孩子,當一個甩手掌櫃,從孩子出生就是她全權照管,什麼都丟在她身上,他連家長會都不會去一次,孩子高考了,她辭職陪考,心焦得睡不著,他照樣每天吃吃睡睡,一點感覺都沒有,這麼多年以來,高蓉早就當沒這個老公了,隻想著陸盛好就行。
她生活中一切都以陸盛為主。
所以在母子兩人日常聊天,陸盛說出他的想法,覺得公司現在麵臨危機,但現在新任的總經理缺乏經驗,出了不少紕漏,他很擔憂公司的未來,同時他覺得也需要一個機會,去證明自己,去幫助公司,高蓉覺得兒子誌向高遠,又很有擔當!
老公跟個死人一樣,靠不上,她這個當媽的得出麵來幫他實現夢想。
她就帶著兒子來找陸展了。
以前對著陸兆不敢多張嘴,但現在換上陸展,說不定就可以了呢。
總要試試才知道。
高蓉接著道:“他們男人就是心狠,可不是得我們做母親多為孩子打算。”
舒妤輕輕地說:“是啊......”
高蓉還想再說點什麼,陸展和陸盛兩人出來了。
陸展在前,陸盛在後,從表情上看不出兩人剛談了些什麼。
高蓉下意識站起來,給陸盛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說了嗎。
陸盛微一點頭。
高蓉立馬露出喜色,以為事情成了,但是看到兒子緊緊抿著嘴,那高興的勁剛提起就直直往下掉了,讓她心慌。
這可關乎兒子的前途啊,她再不能安心坐著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