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生完孩子後,身體需要休息一段時間來恢複精氣,也就是所謂的坐月子。
這段時間除了一些基本的忌諱外,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同房,這時候同房會給婦人帶來難以想象的傷害。
黃翠兒被胡一鳴折磨了一晚上,那天夜裡胡家的其他人就跟聾了似的,沒人過來阻止他,在他們心裡,孩子是最重要的,況且黃翠兒沒奶喂養,胡母對此十分不滿。
第二天早上胡一鳴醒來的時候,黃翠兒的全身都腫了,類似水腫,卻比水腫更厲害,而且發了高燒,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死。
偏偏這個時候胡母說黃家來人了,胡一鳴害怕黃翠兒亂叫,所以將被子蓋住了她的腦袋,結果用力過度,將黃翠兒活生生的捂死了.......
滴答.....滴答.....
水流聲傳進巫友民的耳裡,他抬頭看過去,隻見黃翠兒渾身散發著黑氣,青白的鬼臉上全是痛苦,血水正從她的下//身流出,滴在地麵上。
“翠兒......”
巫友民扶著墳堆起身,輕輕喚道。
可黃翠兒並沒有聽見他的聲音,她現在正在重複當初死時的痛苦,周圍的樹木開始晃動,奇奇怪怪的的聲音從周圍傳來,似乎在看好戲又喜歡在安撫她。
“啊!”
一陣尖叫後,黃翠兒飄向了胡一鳴的家。
巫友民連忙去追,可天太黑了,壓根瞧不見不說,還被腳下的野滕草絆倒險些磕掉了牙。
“翠兒!”
巫友民捶地痛叫道。
胡一鳴這會兒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他這些天被黃翠兒的鬼魂弄得疲憊不已,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清靜一下,自然不會放過。
嘎吱......
冷風將木窗戶輕輕吹開,一陣陰風竄進屋子,胡一鳴皺起眉頭,手無意識地抓了下被子往腦袋上一蓋。
更大聲的呼嚕從被子下傳來。
可沒多久,胡一鳴感覺蓋在自己臉上的被子有些濕/潤,而且鼻間也嗅到一股子怪味兒,腥得很。
味道實在是太大了,他正想把被子掀開透透氣時,卻聽見有什麼滴在被子上麵,發出輕輕的震聲。
像是水。
胡一鳴徹底清醒了,他小心翼翼地將被子往下拉,可當他剛露出一雙眼睛,便與一雙血紅且正滴著血淚的眼睛對上了!
“啊唔........”
嘴剛張開還沒完全發出聲,就被黃翠兒一把掐住了脖子。
窒息感讓胡一鳴沒多久就開始翻白眼,黃翠兒見此裂開嘴,血淚不停地滴在他臉上,像是在笑。
“爹!”
就在這時,隔壁的兒子突然哭了,而且還叫了一聲胡一鳴。
黃翠兒一愣,手也鬆了勁兒,被胡一鳴逮住機會一把推開她的手,然後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房間!
黃翠兒見此連忙追了上去,可胡一鳴也聰明,他推開父母的房間,一把將哭鬨的兒子舉在手裡大聲道,“來啊!你要是敢動老子,老子就把你兒子摔死在地上!來啊!”
剛被孩子嚇醒的胡父胡母又被兒子的舉動嚇了一跳。
房門大開著,比平日還冷的風不斷地從外麵湧進來,卻不再有黃翠兒的鬼影。
胡一鳴見此得意一笑,他將兒子抱進懷裡,喘了幾口氣後,對胡母道,“以後兒子都跟著我睡!”
看那個臭婆娘還怎麼來!
像是找到了護身符似的,胡一鳴將依舊沾著血的被子換了個方向,蓋著乾淨的另一頭抱著兒子便繼續睡了。
他這種人虧心事已經做了,所以即使有鬼找他,他隻要有護身符便不會當回事兒。
能在她做人的時候殺她,就能在她當鬼的時候再殺一次!
巫友民找到黃翠兒的時候,對方正圍著胡家的房子轉悠,一邊飄一邊哭,血淚在胡家房子周圍滴了一圈兒。
“翠兒,你咋了?”
巫友民喘著粗氣問道。
黃翠兒一眼也沒看他,隻顧著轉圈圈。
“她在痛苦。”
巫友民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轉過頭便看見石爛。
石爛依舊穿著黑衣,不過袖子上多了點紋路,看樣子不是同一件黑衣。
這鬼還挺講究。
默默看了眼自己穿了好幾□□服的巫友民想道。
不等巫友民問他為什麼,石爛便衝著黃翠兒招了招手,“過來。”
黃翠兒嚇一跳,血淚也不敢流了,瑟瑟發抖地飄到石爛麵前。
石爛看著她,“你太笨了。”
黃翠兒好不容易止住的血淚又流了下來。
巫友民想也不想就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她的血淚,一點也不怕。
黃翠兒愣在原地。
“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