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是惡作劇嗎?”
都出現心理問題休學了,應該不是惡作劇那麼簡單吧。
聽到巫友民的反問,孫芝歎了口氣,“聽說當時那個同學家裡挺有錢的,不能把她怎麼樣,所以宵月隻能以退為進,不過後來宵月還是轉學了。”
打不過,躲總能躲開吧。
“從那以後,宵月的性子也變了許多,到了新環境後,她不再任由自己被欺負,而是一開始就將自己的刺紮了出來,後來她就成了記者。”
孫芝認識對方的時候,對方已經是個嘴皮子非常厲害的記者了。
巫友民和孫芝說起當初欺負白霄月那個女同學的不對時,石爛坐在一旁看著原本白霄月坐的位置。
那裡坐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女鬼,她身上穿著高中校服,臉色蒼白,此時被石爛盯著想跑也跑不掉。
“大、大人,我沒有想害她......”
女鬼正欲解釋,可石爛卻想起巫友民所說的“逼格”而轉過了頭,作出自己沒有看見對方的模樣。
不該看見鬼的時候就不能看見,該看見鬼的時候得大發神威。
女鬼見此臉上帶著茫然,這大人身上有這麼強的力量,為什麼會看不見自己呢?
不過看不見總是好事,女鬼唰地一下便沒影子了。
“.....不過你放心,我們先生一定會幫你的朋友鏟除那些東西的。”
白霄月回來時,巫友民還在和孫芝吹牛皮,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剛剛真是抱歉啊。”
石爛點了點頭,沒說話。
白霄月咬了咬唇,有些拿不準石爛是什麼意思。
“宵月,那東西還對你做過什麼?”
孫芝想起巫友民說的一定要說得詳細點,連忙又問道。
“大多都是那種事,”白霄月想起今兒出門時又道,“還有,明明是我鄰居貼出來的公告,今兒早上我出門時卻發現貼在了我的門口,因為這事兒我還被鄰居奚落了一遍。”
“石先生,我朋友這到底是遇見什麼東西了?”
石爛將麵前的茶杯端起來,然後與白霄月的茶杯碰了一下,白霄月和孫芝一愣。
“這是債鬼。”
“債鬼?!”
白霄月驚叫一聲,孫芝連忙攬住她的肩膀,“石先生,那東西怎麼會纏上宵月的?”
石爛指著白霄月,“自然是她欠了對方的債,所以才會纏上她的。”
“沒有!”白霄月連忙搖頭,“我從未欠過人的債!我家裡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日子過得也不差,我上學的時候一個月最少也有一萬塊錢,我不會欠人債的!”
“宵月,你冷靜點。”
“對不起,”白霄月站起身,強裝鎮定,“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一次是真的走了。
“宵月!”孫芝追了上去,沒多久一臉無奈的回來,“對不起啊石先生,她、她可能心情不好。”
石爛看向窗外,那個女鬼正坐在白霄月的車頂上,腦袋一點一點的,看著有些傻,可身上卻帶著淡淡的黑氣。
她不是沒有怨氣,隻是怨氣被壓製住罷了。
“當初欺負白小姐的女同學你知道是誰嗎?”
孫芝一愣,“這個倒是不清楚。”
關於白霄月的過往,她也是從彆處聽說的。
石爛回過頭,嘴角微揚,“她騙你。”
白霄月根本就不是受害者。
“先生,您的意思是咱們不接白小姐那單生意嗎?”
回到家後,巫友民小心翼翼的問道。
“接,”石爛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賺床錢的機會,“她會來找我們的。”
一旦女鬼身上的怨氣掙開壓製,白霄月非死即傷。
等巫友民出去後,石爛坐在客廳裡發呆,他的腳在地上輕點著,一陣陣陰氣隨著他的動作鑽進他的身體裡。
今天那女鬼的反應讓石爛決定了一件事,他得將自己的力量與威壓收起來,至少收七分,不然即使有人找他做生意,那些東西也會因為懼怕他而逃走。
沒有鬼抓,就沒有錢,沒有錢,就沒辦法買床了。
石爛不能失去床。
想著,他突然又有些困了,於是便回房繼續睡覺。
等巫友民拿著一疊東西興衝衝的回來時,便見石爛房門緊閉。
他抓了抓腦袋,最後抱著那疊東西出去繼續忙碌了。
孫芝在石爛他們走後便一直坐在茶樓裡,那句“她騙你”讓她想了很多很多。
白霄月以前說家裡的條件不怎麼好,所以當初受到欺負時,也隻能以轉學為退,可今天她卻說自己一個月的零用錢至少有一萬.......
孫芝閉上眼,良久後拿出手機給一個畢業後做了老師的朋友打過去,“你現在是在Q市的一中教書嗎?”
得到對方的肯定答案後,孫芝捏緊手機,“你能幫我查一件事嗎......”
白霄月從茶樓回來後便回了家,她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捂著臉不停地哭。
“是不是你?”
“你回來找我了是不是?”
“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跟你開玩笑,哪裡會想到你會.....”
“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已經改了,我已經改了,對不起.....”
一陣風將窗簾吹起,白霄月放下手慢慢地抬頭,隻見那陽台上站著一個穿校服的姑娘,見她看過去時,那姑娘歪了歪頭,然後從她的身上流出了許多許多的水.....
白霄月紅唇微顫,隻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隻能躺在地板上,任由那慢慢湧起的水湮沒自己的唇、鼻、眼......
“小背簍,晃悠悠,笑聲中媽媽把我背下了吊腳樓......”
充滿民族風的響鈴聲將睡得迷迷糊糊的巫友民驚醒,是孫芝打過來的電話。
“巫先生救命啊!我在宵月家門口,她一直沒接電話,裡麵還發出奇怪的聲音......”
得知白霄月的地址後,巫友民急忙去敲石爛的房門,可房間裡並沒有人。
“走吧。”
他轉過身,石爛正站在客廳過來的推門處看著他。
他們的速度很快,孫芝聯係的開鎖人還沒到時,他們便來了。
“她的電話一直無法接通,這裡傳出一股海腥味,”見到石爛兩人後,孫芝總算冷靜了一些,她指著大門地下說道。
石爛握住門把輕輕一扭門就開了。
孫芝:......
“孫小姐,讓開鎖的不用來了。”巫友民見此嘿嘿一笑。
雖然門口傳出海腥味,但是開門後卻什麼也沒有,孫芝大叫著白霄月的名字。
“我、我在這。”
白霄月虛弱的聲音從臥室裡傳來。
孫芝連忙開門進屋,隻見白霄月渾身濕漉漉的躺在地板上,她身上露出來的皮膚有些發白,像是那種在水裡泡久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