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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肖瑩這句話, 董昌再想起醫院時看見的肖瑩,頓時心如刀割!

他不敢去想, 更不敢去問,肖瑩死前到底經曆了些什麼!

“你、你一直都很好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董昌澀著嗓子,滿臉認真地看著對方,然後一字一句道。

肖瑩聞言原本因為緊張放在身前的手一緊, 她微微勾唇抬頭, 深吸了口鬼氣,望著董昌瞳色微深的眼睛, “董昌, 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董昌連忙點頭,示意對方坐下,自己也坐在肖瑩對麵,等著對方開口,他原本以為肖瑩會跟自己說是誰害死她的,可沒想到對方說的居然是他生病的事。

“即使我們再逃避,也不能避開那個現實, ”肖瑩的眼裡溢滿哀傷, 聲音也低沉下來, “我已經死了,而你,還是人, 活生生的人。”

“沒關........”

“你聽我說,”肖瑩打斷他的話,語氣壓得極低,從中已經能聽出充滿暗啞的悲痛,“人鬼殊途,這句話我們必須相信,你這次生病就是因為我的陰氣太重,讓你無法承受導致的,董昌,我不能再害你。”

董昌沉默著,眼睛卻依舊放在肖瑩的身上。

“我已經死了,可你還有明天,你要帶我的這份一起活下去,活得精彩一點,這樣我就是下了地獄,也會很滿足的。”

肖瑩說著,臉上也帶著幾絲笑容。

可董昌笑不出來,他的渾身都在顫抖,他不想再失去對方,“你要走嗎?”

肖瑩垂下眼,這一點其實他們都清楚,可是真要說出離彆的話,她做不到,董昌也辦不到。

“我想把你留下來,”董昌忍著淚,“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想把你留下來。”

彆人可能會說他們這段感情是青春期的懵懂,隻能說是好感,根本談不上愛情兩個字,可董昌自己清楚,除了肖瑩,他再也不會喜歡彆的女孩了。

他舍不得,更無法接受肖瑩真的離開了他。

肖瑩揚起笑,避開話題,“你是知道我的心願的,雖然和你在一起也很開心,可是我一直想要一個家,一個完整的家,一個我是孩子,他們是寵愛我的父母的家。”

董昌張了張嘴,想說他們也可以成為一個家,可肖瑩卻沒給他機會。

“我想早點去投胎,”肖瑩笑盈盈地看著他,“彆著急,我不會馬上走的,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待在你身邊,這一個月你一定要帶我吃好的喝好的。”

“.......好。”

董昌掩下所有的情緒,應了一聲。

“放心,我不會用你的身材吃東西了,現在我可以吃味兒!”

想起石爛給自己的福利,肖瑩摸著肚子眼中閃過對食物的貪婪。

李雙菲輕手輕腳的進門時便看見餐桌上有一大桌子的菜,而董昌則是在將那些食物.....倒進垃圾桶裡?

“你、你受什麼刺激了?”

李雙菲猶豫了一下,實在是沒辦法當看不見似的,於是緩聲開口。

董昌正心事重重呢,一時之間也沒留意有人回來,被李雙菲這麼一開口嚇了一跳。

“我、我朋友吃完了,”董昌想起肖瑩說的話,笑道,“就是小姨在醫院看見的那個姑娘,她叫肖瑩,肖像的肖,瑩瑩的瑩。”

這麼蹩腳的介紹詞,李雙菲不用多想便知道對方滿懷心事,可她沉默了一會兒後,卻什麼也沒追問,而是。

“夠嗎?要不再點一些?”

“不用了,”聽著房裡傳來的打嗝聲,董昌笑著搖頭。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原本董昌是想特意請一個月的假陪著肖瑩的,可肖瑩說比起外麵的世界,她更想在課堂上度過這些日子。

今天是最後一天。

肖瑩穿著董昌燒給她的嫩紅色長裙,俏生生的站在他麵前,“董昌,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董昌呼吸微屏,強烈的痛楚忽然從他的心臟處炸開,像是有人用手在狠狠地捏碎他的心那般。

撕心裂肺的疼。

石爛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肖瑩衝著他招了招手,然後突然撲進董昌的懷裡。

沒有充實感,沒有溫度,什麼也沒有,隻有一股淡淡的陰風向他襲來。

董昌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頭,疼痛讓他悶哼出聲,可雙手卻呈擁抱狀“抱”著自己的女孩。

路過的行人或多或少注意到他的姿勢,原本想笑的他們在瞧見董昌那滿臉的淚水後,卻猛地抿住了唇。

“你不要去跳樓哦,”肖瑩哽咽著,“不然我做鬼都不會見你的,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會見你的那種。”

“可是、可是.......”

可是他好痛,他舍不得。

“你聽我說,你才十八歲,等我投胎長到二十歲的時候,你才三十八歲,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在一起的。”

董昌聞言哭得像個孩子,可肖瑩卻突然感覺到鬼體一陣輕鬆,她下意識看向石爛的方向。

可石爛卻沒有任何動作和表情。

等董昌回過神的時候,肖瑩已經不見了。

他傻傻的站在原地,麵上全是不知所措,他不顧外人的眼神,大叫著肖瑩的名字。

可是那個穿粉色裙子的姑娘卻沒在出現了。

站在不遠處的李雙菲緊緊地捂住自己嘴,可即便如此,她通紅的眼眶卻出賣了一切。

“喝點陰茶?”

看著被石爛帶回來的小姑娘,巫友民趕緊起身,將早就泡好的陰茶放在她的麵前。

肖瑩艱難地露出一抹笑,“謝謝。”

陰茶是茶樓老板送給石爛的,除了人類,其他都可以喝,而且大有益處。

可肖瑩喝著喝著,眼淚就像雨珠似的不斷往下掉。

巫友民一愣,看向石爛。

石爛示意他先去忙彆的事。

等肖瑩哭完了後,石爛遞上紙巾,“你給了他希望,他的執念已經放下,你也可以隨時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