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一巴掌甩下去, 盧大為居然整個人都仰倒在了地上!那倒下去發生的沉重聲讓盧老爺子慌了神,趕忙蹲下身, 顫著手試探了一番盧大為的鼻息。
確定還有溫熱的氣流後,盧老爺子才長長的鬆口氣,接著便撥通了120.......
當盧大為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 先是聽見有陌生人在自己耳邊說話, 接著便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他掀開眼皮,一張大臉便湊到自己眼前, 將他嚇得往後縮了好幾下。
“爸!”
“還知道我是你爸呢!”
盧老爺子說歸說, 最後還是跑去叫了醫生。
“還有些低燒,再觀察一天,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醫生, 謝謝醫生!”
送走醫生後, 盧老爺子回過身介紹站在窗口的兩個便衣,“這位是王警官,這位是姚警官,他們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你可要老實說。”
盧大為放在被子下的手微微收緊,麵上卻帶著誠懇的笑點頭, “我當然會實話說,兩位警官想了解什麼?”
王警官與同事對視一眼後, 拿出紙筆一邊問, 一邊記:“這兩天盧先生去了哪裡?”
“我?我哪裡也沒去啊, 就和朋友喝了點酒,然後回家,結果進了小區就走不穩盧,後來還是門衛大叔把我送回家的,結果一醒來就是醫院了。”
說完,盧大為又一臉無奈的看向盧老爺子,“您啊就是瞎操心,我隻是喝了一點酒而已,怎麼就把我送到醫院來了。”
盧老爺子的唇顫抖了兩下,“你不記得了?”
盧大為疑惑的看著他,最後腦子裡閃過一些畫麵,他立馬抬手摸了把自己的臉頰,“記不太清了,不過還挺疼的,爸,我這麼大人了,您以後能不能不打我臉了?”
“盧先生,看來你還沒怎麼清醒,”王警官打斷他的話,“你失蹤了三天,而且你渾身上下都是傷,像是被石子劃傷的,而你在這三天中就瘦了十五斤,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不要因為害怕,而選擇逃避和包庇。”
“傷?”
盧大為垂下頭打開被子一瞧,這才發現自己好多地方都抹著藥,可是他卻什麼感覺都沒有。
想到之前遇見的鬼打牆,盧大為滿臉害怕,一把將被子蓋住自己,整個人瑟瑟發抖,“是鬼打牆!是鬼打牆!”
扶住他的人根本就不是門叔!是她!一定是她!是古豔!
“盧先生?”
王警官見此皺起眉,剛用手去碰被子,就被激動的盧大為一把打開,然後整個人便從床上躥了下來躲在了病床下麵。
姚警官見此趕忙攔住還想問話的王警官,他低聲說道,“會不會受什麼刺激了?”
看著安撫盧大為的老爺子,王警官兩人隻能無奈離開。
“你真的看見她了?”
盧老爺子按住盧大為的肩膀,嚴肅道。
盧大為連忙點頭,“就是她!她纏上我了!爸她纏上我了!”
“還說呢!你要是不做那種缺德事,她能纏著你!”
盧老爺子氣得不行,一把將人推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明天出院和我去見石先生!”
“石先生?那個怪家夥?”
盧大為想起那天被戳破的情形,立馬抗拒的搖頭,“我不去。”
“這一次要不是人家石先生,你就回不來了!”盧老爺子無比痛心,“你要真想悔過,不想以後再發生這種事,就老老實實的聽我的!”
盧大為張了張嘴,最後沉默良久,點了點頭,“好。”
石爛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雨,秋天的雨總給人寂寥的感覺,石爛不是人,卻也能從雨中的明白些什麼。
“先生,他們來了。”
巫友民領著盧家父子進門道。
石爛轉過身,視線放在站在盧老爺子身後的盧大為身上,“什麼都不記得了,隻知道自己往家走,是嗎”
盧大為一愣,見此盧老爺子給了他一下,“說話啊!”
“是是是,我隻記得遇見了鬼打牆後,就去找門叔,然後門叔扶著我往家走,一直走一直走,等我清醒的時候就是我爸打過來的那記耳光!”
盧大為越說越激動,“而那個扶著我的人根本就不是門叔,是她!”
“誰?”
石爛坐下身,清冷的聲音讓盧大為整個氣勢都軟了下去,“我去世不久的妻子,古豔。”
盧老爺子在邊上看著有些著急,巫友民知道石爛不喜歡比人代替當事人說話,於是將盧老爺子請到偏廳喝茶,“您急也沒用,我們先生看的是盧先生自己的誠心。”
盧老爺子當然明白石爛的心思,他看著麵前冒著青煙的茶,最後長歎一聲,端了起來。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你想知道你那三天都經曆了什麼嗎?”
見盧大為不再說話,石爛微微一笑,問道。
盧大為有些害怕又有些懷疑的看向石爛,“我那三天不都是在鬼打牆裡麵走路嗎?”
石爛輕笑一聲,那俊顏讓盧大為發怔,可接著他便發現對麵的石爛不見了!周圍也不再是石爛所在的客廳,而是在自己小區裡,周圍黑沉沉的,什麼也沒有。
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石、石先生?”
盧大為咽了咽口水,大聲叫道。
可周圍黑沉沉的,什麼也沒有,更沒有石爛的回應。
盧大為害怕了,他是真的害怕了,從醫院出來以後,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活在現實中,還是依舊在那個女人給他設下的牆裡麵。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