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熙說著身體便有些控製不住的發抖,氣息也越來越重, 越來越急, 石爛見此衝著巫友民招了招手, 巫友民趕忙上前打開林蔓熙的包, 將裡麵的藥拿出來倒在她的手心,再遞上水。
“林女士, 千萬彆激動, 慢慢說, ”巫友民見她吃了藥漸漸平息後, 連忙道。
“謝謝你。”
林蔓熙扯了扯嘴角,她有哮喘,上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因為未婚夫的事情就發過一次病。
“不礙事,您慢慢說。”
巫友民說完便退到石爛的身後。
被剛才的病一弄,這會兒林蔓熙的腦子卻有些發蒙了,她剛才說了什麼來著?
見此石爛很體貼的開口,“你身上有兩種味道,這種味道讓我想起了以前那位客人。”
“什麼味道?”
林蔓熙好奇地問道。
“腐屍味和鬼味。”
林蔓熙麵色先是一白,接著又雙眼一亮,“鬼、鬼味?”
石爛點頭,林蔓熙猛地起身左右轉著想要看清是誰在自己身旁,她的語氣裡帶著急切與期盼,“是他嗎?是左良嗎?”
左良是她已故的未婚夫。
“現在你身旁什麼也沒有, ”石爛搖頭, “所以我也不能去確認那股鬼味是誰。”
“是啊林女士, 既然不能確定,您還是小心為妙,不是說還有一股腐屍味嗎?”巫友民打了個冷顫,“小心,一定要小心。”
“僵屍!”
林蔓熙突然叫道,“是僵屍!我領回來的那個孩子是僵屍!”
“怎麼說?”
石爛示意她先坐下。
林蔓熙坐下身,回憶起那孩子的異常,“他不喜歡出去玩兒,也不願意去上學,整天都躲在家裡,也很少說話,吃東西....嘔!”
一說到那孩子的飲食,林蔓熙頓時乾嘔不已,巫友民趕忙扶著她去衛生間。
等了一會兒後,臉色又白了幾分的林蔓熙被巫友民扶了出來。
“抱歉,”林蔓熙也知道自己失禮了,“我、我就是想到他吃生肉的時候,沒忍住。”
“吃生肉?”
巫友民一愣,“那孩子多大啊?”
“六歲,”林蔓熙回著,臉色也帶上了幾分柔和,“我一眼就看上這個孩子了,他眉眼之間像極了左良,可就是性子倔,舉止也很怪異,院長說每一個孤兒都有自己的世界,他們或多或少會有點心理問題。”
“可是我沒想到這孩子會吃生肉。”
說著,林蔓熙又捂住了嘴。
石爛見此指了指她麵前的陰茶,“喝一點。”
林蔓熙趕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現在自己舒服多了。
“這茶倒是奇了,”林蔓熙扯了扯嘴角道。
“除了食生肉外,他喝生血嗎?”
石爛再次問道。
聞言,林蔓熙的臉色也古怪起來,“他倒是沒喝那些生血,不過當我的男性朋友來的時候,他總會咬他們的手臂,而且每一次都是咬出血來的。”
想到那些人手上的慘狀,林蔓熙又趕忙喝了口茶壓下了浮上心頭的惡心感。
“咬出血後,吸了嗎?”
石爛再次問道。
這會兒林蔓熙並沒有立馬回答,而是仔細想了想後,才搖頭,“他沒吸,吐出來了,還一邊吐一邊惡狠狠地看著那些人。”
“那些人?”巫友民抓了抓腦袋,“有很多人來你家嗎?”
林蔓熙抿了抿唇,半晌後回道,“我當初領養他的時候,我父母的條件就是讓我接受相親,我可以看不上,但是不能拒絕和他們接觸。”
左良是在一次登山活動的時候出意外死亡的,那時候還有一個月他們就能結婚了,可左良卻永遠回不來了。
林蔓熙受到了刺激後,一直過得渾渾噩噩,她的家人剛開始也是小心翼翼的,可後來見她沒有了活下去的意誌,就隻能用其他方式讓她有信念活下去。
他們想過很多林蔓熙會選擇的路,卻沒想到她選了領養一個孩子,隻因為那個孩子的眉眼看著有幾分像左良。
時間會讓人忘記很多事兒,可一旦身邊有了孩子,就算是嫁人那也是一種麻煩,更何況,這孩子還不是林蔓熙自己生的,而是領養的。
林家人覺得領養的孩子怕養著養著就成為白眼狼。
林蔓熙卻不怕,因為這孩子實在是太像左良了,她給孩子取名為林憶良。
“每一次都是彆人上門找你嗎?”
林蔓熙點頭,“對,我不喜歡和陌生人直接約到什麼地方,一般來說都是讓他們在樓下的亭子裡見一麵,然後我會找理由說不合適,雖然對不起他們,對不起我爸媽,可是我還是忘不了那個人。”
“每次下樓的時候,憶良都會遠遠的跟著我,可我們剛說兩句話,他就會衝上來,然後咬住對方,我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蔓熙咬住唇,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