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吧,”阿浩抿嘴,“愛過吧。”
“那真的是愛嗎?”
石爛覺得不是,那更像是一種利用,一種找到同類後不肯放手,最後覺得自己該享受的都享受了,可卻還是不能把對方壓下去的不甘與頹然,接著才開始覺得累,覺得這輩子都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尋找機會想逃走。
阿浩看著大狗,沒回答石爛這個問題,石爛覺得自己也不需要再問了,他衝著房頂處照了照手,“出來吧。”
阿浩一驚,隨著石爛的視線看上去,剛開始什麼也沒有,直到一陣冷風從他身旁落過,接著血月便出現在他身旁。
“.....血月?”
血月扯了扯嘴角,看著阿浩,“原來,我們的感情在你心裡是這般的。”
“你、你們?”
阿浩看向石爛。
石爛攤開手,“我們沒有合作,是她走後不放心,所以回來看你,然後發現我在,便隱身在一旁聽著。”
一步一步的逼近阿浩,血月卻早已控製不住的流下了淚,她抬手輕碰阿浩的臉頰,可在聽見大狗的叫聲後,阿浩往後退了一步,他指著大狗的肚子。
“你把我妹妹,怎麼了?”
血月看了過去,接著伸出手用法將阿浩妹妹的靈魂抓了出來,靈魂出來後神情還有些懵,接著看了一眼阿浩後,便飄走了。
“妹妹!”
阿浩連追了幾步,可對方飄得太快,他什麼也沒抓住。
“十年前,她想害我,被我反推了一把,結果摔下懸崖死了,我知道你疼愛她,也知道自己太衝動,對不起你,所以我找了條靈狗,讓她能陪在你身邊,直到你死後,我再讓你們在黃泉相遇,可我太傻了,你連和我都不願意在一起了,還會在乎你的妹妹嗎?”
“還會去黃泉路和她相聚嗎?我想你的選擇會是在陽間多呆幾年,直到我放棄找你後,你才偷偷去投胎吧?”
阿浩站在原地,當他對上血月的那雙眼時,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確實有這麼想。
血月抬手輕撫自己的臉,容貌開始變化,變得越來越妖豔,最後成了石爛第一次見她的那個模樣,美極了,也豔極了。
“血月......”
阿浩的心雨鞋慌。
血月抬手放在他的心口處,“這段感情我們都有錯,是我看錯了人,也是你選錯了人。”
阿浩隻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正往血月的手流去,他張了張嘴,“我愛過你。”
血月閉上眼,“我知道,”隨即又睜開眼,“即然你覺得讓你活這麼久是我的錯,是我給你的壓力,那我把我之前給你的都拿回來。”
語罷,她收回手,已經白發蒼蒼的阿浩癱倒在地,他餘光瞥見自己如毛肚層一樣的手皮時,是驚慌的。
“你!”
血月垂眼看著他,“你現在最多還能活一個月,開心嗎?我終於放過你了。”
阿浩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最後嗤嗤直笑,接著一個人撐起身,走進了堂屋,在關門時大狗蹭了上前,阿浩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想不到最後願意陪著我的,既然是一條狗。”
說完便將狗放了進去,接著看了血月最後一眼便將門給關上了。
血月看著那道門,心頭百種滋味。
“石先生,”她回過身,石爛坐著的椅子也不見了,此時站在一旁。
“嗯?”
“這麼多年,你不碰感情是對了的,”血月看著石爛道。
石爛抬手摸了摸下巴,老實的回答,“不是我不碰,是我理解不了愛情的真正含義。”
血月聞言低笑一聲,接著深深吸了口氣,“走吧,先生總得看著我收回那些小東西,還有這個。”
她拿出一個小瓶子,“這是對你朋友的補償,放心吧,其他人我也不會忘記的。”
欠下的總要還回去。
“你的孽債不少,往後.....”
“我知道,”血月打斷石爛,再次看向那道門,“我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不過我該經曆的也都經曆了,即使沒有輪回,我也沒什麼好遺憾的,隻希望......罷了。”
石爛回到小院子,將那瓶子遞給巫友民,“喝下它。”
巫友民二話沒說喝了下去,之後還砸了砸嘴,“這啥味兒啊?”
“不知道,”石爛搖頭,他沒喝過。
不過很快巫友民便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一點病感都沒有,甚至力氣還比之前大了!
“先生,那玩意兒對我有什麼用啊?”
他驚喜的追問著。
石爛端起茶軻給他泡的茶,“強身健體,壽命多幾年。”
巫友民嗷了一聲,歡歡喜喜的跑去廚房準備做一頓好吃的慶祝慶祝。
看著對方歡快的背影,石爛垂眼看著自己手裡的茶,高興是什麼樣的感覺?
隻要笑就是高興嗎?
石爛想著伸出一隻手從自己的心口處穿過去,當手出來的時候,那手上便有一顆紅色的心,這顆心沒有一點血腥味,倒是挺香的。
茶軻一進來便看見這一幕,他連忙跑上前,“先生,您在做什麼呢?”
石爛端詳著手上的“心,”看了一會兒後才把它塞回去,然後道,“我向師傅要了一顆百鬼陰氣所造的心,它能讓我感覺到人類心跳時候的感覺,可惜是假的,沒有心疼心酸的感受。”
“.....先生,您想做人嗎?”
石爛喝了口茶,斜眼看著茶軻,用巫友民最愛說他的話道,“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彆多問。”
茶軻:.......哦。
結果第二天茶軻出現在石爛麵前時,就從**歲孩子的模樣,變成了十七、八的模樣。
“.....你長得這麼快?”
巫友民的下巴都快收不回去了。
可當茶軻開口時那脆生的孩童聲一出,石爛便一手拍在他的腦袋上,接著一陣青煙,茶軻又變了回去。
“在我麵前不要用化形術。”
說完,石爛便晃晃悠悠的往院子裡走去,“提東西。”
茶軻屁顛顛的提上收音機跟了上去。
巫友民將下巴合上,聳了聳肩做飯去了。
青年渾身是水,臉色蒼白的站在石爛對麵,在他的腳下也是水淋淋的,巫友民看了好幾眼後,沒忍住,“這位鬼先生,你是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