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05(1 / 2)

站在他身後的文阿姨聞言立馬看向管家,管家神色淡然,恭敬回道,“這琴本就年代久遠,庫房很少打開,又就不見光無人彈奏,所以琴弦便自斷了。”

文父抿緊唇,他的手漸漸握住長琴,手背上的青筋都出來了,“琴弦呢?”

管家轉身遞上一個長盤,盤子裡便是斷了的那幾根琴弦。

文阿姨見此心提得高高的,可管家對於她微微一笑,見此文阿姨彆過頭,心也放下去不少。

管家辦事,她向來是放心的。

文父拿上長琴與斷了的琴弦與文阿姨上了車。

看著他對那長琴疼惜不已的模樣,文阿姨心裡的火又快壓製不住了,可她和文父在一起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性子,於是開口時,語氣中帶著委屈外還帶著自責。

“對不起,我、我就是嫉妒你對它比對我好,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物件,我也有感情的。”

文父聞言側過頭看向她,保養得宜的文阿姨此時雙眼含淚,深情地看著他。

看著這樣的文阿姨,文父不是不心軟,可他的腦子裡卻又出現肖倩臨死時的那一幕。

“......琴回來了,之前是我做得不對,抱歉。”

很久很久後,就在文阿姨被文父看得心越來越涼的時候,文父乾澀道。

雖然文父的神情悲傷,可文阿姨卻高興不已,她想要靠在對方懷裡,可長琴在,她靠過去會硌著,頓時她心裡又不舒服了。

到家時,文月站在門口,見到他們回來,她笑眯眯地上前挽住文父的手臂,“爸,您帶什麼好東西回來了?”

見到女兒,文父的心情好了一些,他有些感慨的拿出長琴,“這是我的......老朋友。”

文月聽見最後三個字時,嘴角一僵,“老朋友?”

語氣更是僵硬,可除了茶軻外,有心事的文阿姨和文父都沒發覺。

“是啊,”文父看了眼文阿姨,“老朋友。”

當長琴與斷弦被一起放在桌子上時,文月上前輕撫了一番,眼底帶著複雜,“好好的長琴,琴弦怎麼斷了呢?”

文阿姨心一緊,連忙將娘家管家的話說了一遍。

不想剛說完便對上女兒似笑非笑的眼神,“是嗎?年代這麼久了琴弦都沒斷,放在庫房沒人動倒是斷了?”

“這東西,誰也說不準啊,哎喲,”文阿姨看向阿姨,“雞湯呢?”

“夫人,已經燉好了。”

阿姨笑道。

“我去給你們盛雞湯去。”

文阿姨對文父兩人笑了笑,接著便與阿姨去了廚房。

茶軻坐在旁邊,看了看琴又看了看文月。

在沙發上盯著長琴看了許久後,文父閉上眼,想要將自己的心緒好好的理一番,不想一雙手輕放在他太陽穴處。

“阿月啊?”

文父睜開眼,正好對上文月的笑顏。

“今天怎麼沒去公司啊?”

自己的女兒可是個和自己一樣出了名的工作狂,也正是因為性子倔強,所以才找了一個性子較軟的趙晟。

文月見他臉色好看了一些後,收回手,坐在他身旁,“心裡不舒服。”

“不舒服?”

文父立馬緊張了,“怎麼不舒服了?”

女兒小時候身體就不好,時常住院,那時候他就是再忙也會回來看看文月。

“怎麼了?什麼不舒服?”

文阿姨端著雞湯出來時便聽見這話,本想將雞湯放在桌上的,可當視線對上桌上放著的琴後,又腳步一轉來到沙發前將湯放在桌上。

“阿月身體不舒服?是不是著涼了?”

文阿姨伸出手想去摸一摸文月的額頭,文月立馬起身,“我去公司了。”

“哎!找家庭醫生來看看啊,”文阿姨著急道。

可這時文月已經繃著臉走了。

見到文月對文阿姨的排斥,文父皺了皺眉,“你們母女怎麼了?”

文阿姨歎了口氣,將雞湯遞給文父,文父看了一眼後接過手,一口一口的喝著,雞湯很暖。

“早上的時候我就見兩小口的臉色不怎麼好,所以就拉著阿月追問,你知道她最不喜歡我們過問他們夫妻的事,所以發生了些口角。”

“隻是發生了一些口角?”

文父看著她。

文阿姨垂下頭,“我還煲了湯。”

“.......”

“這次我沒做什麼偏方湯!”文阿姨連忙解釋道,“這都是老中醫開的方子,城北的老中醫陳老爺子,就是之前給咱爸看病查脈那個,你記得吧?”

茶軻聽到這就沒再聽了,他鑽出大門,卻發現文月並沒有走,她靠在門外,手裡拿著一根煙。

“我不明白。”

茶軻落在她身旁。

文月熄滅了煙,微微垂頭對上茶軻的眼睛,“我也不明白。”

茶軻一愣,看著文月臉上的悲傷與恨意,驚了心,“你恨他?”

“......石先生讓你來的吧?”

茶軻不作答,彆過臉。

見此文月微微一笑,深深吸了口氣後開車離開了家。

茶軻站在原地,臉上還帶著疑惑,正想回大廳時,文父拿著長琴出來了,後麵還跟著不放心的文阿姨。

“你才回來多久,又去啊?”

“事情沒辦完,我這心裡不舒服,”文父看著天,抿住唇。

“那、那早點回來。”

文阿姨本想跟著去的,可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再過去,丈夫又不高興了。

再看了一眼丈夫懷裡的琴,她安撫著自己,左右也是一把死琴了,不會出事兒。

石爛看了眼斷弦,又伸出手敲了敲琴身,聽著傳來的悶聲,心裡有了底。

茶軻後一步進小院,這次沒有隱身,也不會讓文父察覺他在跟蹤對方。

“石先生?”

見石爛敲琴,文父沒看明白。

“這琴隻是一把琴了,”石爛抬眼看著他。

文父看向斷弦,最後閉上眼,“當我看見斷弦的時候,我心裡就有這種答案了。”

石爛靠在椅子裡,大黃湊過來窩在他身旁,他一邊擼貓一邊點頭,“你們到底是錯過了。”

前世無緣,今生無分。

“......當我和我夫人結婚的時候,其實就錯過了吧,”文父雖然被看見的前世困惑心,可他到底是清醒的,就算長琴裡的肖倩在,那又如何呢?

他已經有了妻女,難道要做負心人嗎?

無可否認,肖倩給他的是那份不曾有的悸動,可文阿姨和女兒卻是他的責任,是陪伴他多年的情分。

石爛聞言帶著欣賞看向他,“我一直在觀察你,包括你看見的肖倩與肖旭,也是我想知道你得知上輩子的人來尋你時,你會怎麼選擇。”

“石先生失望了嗎?”

文父聞言也沒生氣,他是個商人,對於石爛的試探他自然是清楚的,可清楚之餘,他本身就對自己失眠的事很好奇,也很想解決。

“不失望,”石爛搖頭,大黃已經被他擼得打呼嚕了,身體軟軟的靠著他,十分乖巧可人。

茶香布滿室,長琴不帶弦,文父看著它就覺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半。

巫友民見兩人都沒說話,正想上去就被茶軻拉住了。

茶軻對他搖了搖頭,巫友民抓了抓腦袋,坐了回去。

文父沒說話,石爛也閉上了眼。

很久之後,茶水微涼,文父伸出手將琴身抱在懷裡,那一抱十分溫情,也十分決然,不過一瞬,他便將琴重放了回去。

“石先生,這琴到底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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