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軍有些傻乎乎地抓了抓腦袋,“我舍不得,佳佳你彆哭,石先生說以後我們還會遇見的,你一定不要忘記我。”
“還會遇見?”張佳佳瞪大眼,“什麼意思?”
石爛道,“他會以另一種身份醒來,不過要與他靈魂相配的身體,但是他用了彆人的身體,就得了彆人的恩,即使對方死了,不需要那副軀體,可是這個恩不能忘。”
“不忘不忘!”張佳佳捂住嘴大聲哭了許久後才拚命點頭,“我們下輩子一起還,我和浩軍一起加倍還給對方!”
張家夫婦看著女兒又哭又笑,又聽了石爛這番話後,兩人皆是十分激動。
江浩軍能待的時間不多了,想要以後早日相見,就得越快走越好。
看著依依不舍的張佳佳,江浩軍突然背過身拉下自己的衣服,微微垂頭露出自己的脖子,隻見他脖頸上有三顆紅痣,“佳佳,你記住了,我這裡有三顆紅痣,成一條線排著的。”
張佳佳連忙點頭,“我記下了,你快走吧,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江浩軍聞言笑了,衝著張佳佳揮了揮手,接著便消失了,與此同時,幾萬公裡外的米國一所私人醫院中,一剛被確定腦死亡的青年男子突然有了生命意識!
“醫生!醫生!”
正在忍痛安慰老妻的男人渾身顫抖,大叫著醫生。
當黃老太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醫院,旁邊是她向來看不起卻又不敢太得罪的兒媳婦,兒媳婦娘家這幾年發展得很不錯,即使她不滿意,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那是兒子的助力。
“媽,你醒了啊。”
黃夫人坐在一旁削著水果,見她醒來,雖然語氣輕柔卻沒什麼動作,更彆提是倒水了。
“那些人呢?!”
想起在張家的一切,黃老太猛地坐起身追問道。
“哪些人啊?”黃夫人慢悠悠的問。
黃老太見此火氣一下就來了,她指著自己難受的嗓子,“給我水!”
“水?”
黃夫人微微挑眉,看著黃老太譏笑道,“你自己沒手嗎?”
黃老太一愣,自己這個兒媳婦向來是順從聽話的,怎麼今天說話帶刺不說,還這麼不尊敬自己。
看見黃老太眼裡的錯愕,黃夫人心中滿是快。感,她將削好的蘋果往自己嘴裡一塞,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後,才滿足道,“你昏迷兩天了,這兩天家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什麼大事兒?”
黃老太顧不得追究黃夫人的態度了,連忙追問道。
“你兒子啊,”黃夫人又咬了一口蘋果,雙眼中透著快感,“出車禍了,雙腿都截肢,現在躺在床上,比一個廢人還廢呢。”
“什麼?!”
黃老太又急又氣,看著還在吃蘋果的黃夫人更是火大,猛地向她撲過去,嘴裡罵道,“還不帶我去看他!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車禍!”
黃夫人動作迅速地躲開了黃老太,黃老太啪地一聲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這是vip病房,家屬在時不按鈴是不會有醫生護士前來打擾的。
“是你做的?你這個毒婦!”
摔得七暈八素的黃老太見黃夫人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自己,哪裡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她忍著疼,想打電話報警。
噠。
黃夫人拿出一個讓她眼熟的手機在她麵前晃了晃,“找手機啊在我這裡,你爬過來拿啊。”
“你、你欺人太甚!”黃老太紅著眼,想過去,卻發現自己的腿一陣劇痛,一定是剛才摔下來的時候傷到了,“快給我叫醫生!”
“婆婆,我自問嫁進你們黃家後,對得起上麵的老人,對得起身旁的丈夫,也對得起下麵的孩子,黃才春弱精症,壞孩子的幾率太小了,可我沒有放棄他,我就是挨再多的罪,也把黃馨懷上了,生下來了。”
黃夫人將蘋果核扔在黃老太的臉上,砸得她叫。
“可是你兒子呢,在外麵找女人,而你這個做媽的,不但不指責他,訓斥他,還讓他偷偷的不要暴露。”
黃老太咬住牙,狠狠地看著黃夫人,“那天,你都聽見了?”
“我自然聽見了,”黃夫人蹲下身,臉上布滿恨意,“你們當我是什麼?我傻了這麼多年,那是因為我愛他,我願意傻,可那天我突然醒悟了,這樣的男人,我揪著不放有意思嗎?不過我也不能讓你們白欺負我啊。”
說完,黃夫人起身,笑看著她,“我為你找了最好的精神病院,下午就轉過去,至於你那個殘廢兒子,我也會讓人好好地照顧他,一頓也不會落下。”
說完,便不管地上的黃老太腳步急促的出了病房,一邊走一邊叫道,“護士!護士!我婆婆發病了!摔地上了!”
等人來了後,黃老太一直讓他們報警,說黃夫人害了自己兒子,鬨了許久,黃馨來看她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說的,黃馨一臉愕然,“奶奶,您說什麼呢?爸、爸是喝了酒,帶著那個女人追車尾出的事。”
“什、什麼?”
黃老太一臉不信,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黃馨大著肚子呢,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黃夫人便讓她先和丈夫回去休息了,等黃馨一走,黃老太立馬就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這裡沒人聽她說石爛和趙大師的事兒,人人都是瘋子。
夜裡,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露出苦笑,“報應,這就是報應嗎?”
小院裡。
男人和巫友民聊得很歡,他的舌頭被石爛接上去了半截,是木舌,但是很靈活,外表看著也不像是木頭做的,聽石先生說那是一種有非常強大生命力的樹。
不過受了那樹的恩,他以後就得供奉對方,男人自然沒有意見。
今天天色晚了,石爛讓他在小院住上一夜,明日再回家。
“這麼說,你是被那老壞蛋給騙過來的?”
巫友民嗑著瓜子,問道。
男人點頭,許久沒說話了,所以說話的時候有些慢,“對,好在,石先生幫我、報了仇。”
“我們先生那是頂頂厲害的,”巫友民非常驕傲,看著滿是感激的男人勸道,“以後長點心,彆又被騙了。”
男人連忙拍著胸口保證,“我、我再也不出村子了!”
巫友民聞言又勸道,“那也不至於,你看我,我跟對了我們先生,不也過得不錯?以後擦亮眼睛,彆那麼容易相信人了。”
茶軻在一旁噗嗤一笑,見兩人看過來後,茶軻道,“你當時擦亮眼睛了嗎?還沒來得及擦就被我們先生的氣勢壓製住了吧?不敢反抗隻能灰溜溜地跟著。”
“瞎說什麼大實話!”
巫友民笑著給了他一腳,茶軻抱著身旁的大黃靈活地避開了。
男人看著打鬨的他們,突然一笑,這世間好人也是很多的,不是嗎?
一身休閒裝,頂著寸頭的青年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當他看見提著收音機的石爛從外進來時,立馬站起身,“石先生,我是上午打電話的袁清。”
石爛點頭,將收音機放下後,看向袁清有些意外,“多大了?”
袁清有些臉紅,清了清嗓子,“19,變聲期的時候沒保護好嗓子,所以....”
聲音顯老。
聞言,石爛微微一笑,坐在他對麵,袁清趕忙坐下,為掩飾尷尬,又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喝完後又見石爛盯著自己,立馬把茶杯放下,坐得端正極了。
“不用那麼緊張,”石爛擺了擺手,“你是寅時中刻出生?”
袁清點頭,笑回著:“我爺爺奶奶就喜歡記生辰日,所以我記得非常清楚。”
“寅時生,虎寸出,你父母俱全,此生衣祿不虧,三十六歲事業頂峰,財多福長之命,你來我這裡,是為何?”
袁清的爺爺奶奶找過不少人給他算命,那些人都是花大價錢請的,算出來的也和石爛所說的差不多,隻不過沒有什麼三十六歲事業怎麼樣這麼詳細的話。
所以聽了石爛這話後,袁清覺得自己沒來錯,他撓了撓腦袋,“其實這算是我們的家事,是關於我媽的.....”
袁清剛出生沒多久,親生母親便血崩而亡,在他半歲多的時候,爺爺奶奶逼著袁父娶了現在的袁母,袁母個子瘦小,但是做事細心,也挺會招呼孩子,所以袁家爺爺奶奶對其非常滿意。
而袁母更是表示自己不會生孩子,這輩子就袁清這個孩子了,袁家人聽了後又些高興,又有些失望,高興的是袁母不是生孩子,那袁清以後就不會受到冷待,而失望的是袁母不生孩子,那袁家又少了開枝散葉。
其實對於袁家人而言,就是一道選擇題。
最後他們默認了袁母的意思,而袁母也如她所說的把袁清疼到了骨子裡,不知道的根本不敢相信他們不是親生母子。
就這樣袁清被袁母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袁清也非常敬愛而且親近袁母,可就在上個開始,袁母開始古怪了。
“她總是一個人喃喃自語,當我們接近她的時候,她會很害怕,眼裡,臉上都是驚恐,她說有人來找她了,還會要她的命。”
袁清想到一下就瘦得不成樣子的袁母,心裡十分不得勁兒,“我們家找了不少高人,可他們說這是袁母的心結,得她自己解開,可是我知道不是的,因為我看見了!”
他的眼瞳一縮,想到那天夜裡發生的事兒。
那天夜裡,他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爺爺奶奶回鄉下了,袁父正好出差沒在家,家裡就隻有他和袁母兩人。
索性睡不著,袁清又擔心袁母,於是乾脆起身去客廳裡坐著,一邊看手機,一邊還能注意到袁母的房間。
不久,他便聽見袁母的房間裡發出一陣撞擊的聲音,袁清立馬推開房門,燈一開便看見袁母整個人仰著,好像有什麼東西抱住她的腦袋一般,使勁兒地往牆上撞擊著!
“我跑過去抱住媽,卻感覺有股力量在和我爭奪,我也嚇壞了,可我也不能放手啊!正好我身上有我女朋友送我的平安符,所以我直接往我媽腦袋的方向扔了過去!誰知道這一扔還挺有用,那股力量立馬就消失了,我、我甚至還聽見了一道叫聲。”
而袁清扔出去的符正好是他女朋友在巫友民這裡買來的,也正是因為那符有用,而且這裡離他家又不遠,所以才會找過來。
“符扔出去後,是什麼樣的?”
石爛看了眼袁清,身上並沒有鬼氣。
“我那時候太驚慌了,那股力量沒了後,我便抱著我媽去了客廳,一直到天亮才敢進房間查看,可那時候什麼都沒有了。”
“你問過袁女士知道那是什麼嗎?”
石爛問道。
袁清搖頭,“她什麼也不說,隻是哭,我知道不對勁兒,她一定是有事瞞著我們了,所以我去問我爸,可是我爸也不知道。”
說完,他看了石爛一眼,輕聲道,“我媽對我雖然好,可好像和我爸的感情不怎麼樣,從我記事起,他們就是分床睡的。”
但是袁父也沒出去亂來,該儘的責任都儘了,拿不出錯處。
“你身上沒有鬼氣,”石爛微微皺眉,“半點都沒有,怨氣倒是不少,所以你遇見的其實不是鬼,而是人死後留在人間的怨氣,當怨氣達到了一定的地步,會化為怨靈,它會找到自己怨恨的人,去報複。”
袁清一愣,渾身緊繃,“我、我媽這個人脾氣很好的!這麼多年我從未見過她和彆人打架,就是爭執都很少的,有人欺負她,她也忍著,說沒必要和對方計較。”
“為什麼忍?”
石爛突然想起茶軻從彆處學來的那句話,“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要處處忍讓著彆人?”
這下輪到袁清發懵了,是啊,為什麼要逼著自己那麼忍讓?這裡麵一定是有什麼事兒,是他不知道的。
“袁女士現在在哪?”
“在家,我爸回來了,所以我才有時間出來,”袁清連忙道,石爛想了想後給了他一張黃紙。
上麵什麼字符都沒有。
“這是?”
袁清拿著黃紙,臉上帶著錯愕,他被遞過不少黃符,這黃紙倒是第一次被“大師”遞給自己,在他的記憶中,黃紙好像隻有在拜祭祖先的時候才會用到。
石爛叫來巫友民,巫友民看了眼袁清手裡的黃紙便明白該拿什麼東西過來了,沒多久,袁清便看見巫友民手裡捧著一個小香爐過來。
“回去後,將黃紙塞進這香爐之中,”石爛叮囑著,“不必點燃,當屋子裡有東西的時候,香爐裡麵的黃紙會自己燃燒,那時候你們就會看見屋子裡到底是誰在纏著袁女士,不過切記,不管是看見了什麼,都彆忙著跑,打開蓋子,讓裡麵的煙霧衝出來,它自然會離去的。”
這麼神奇?
袁清小心翼翼的將香爐收好,正想問這東西是啥這麼神奇時,石爛就讓巫友民記好賬,“這香爐和開眼黃紙一共三萬八。”
袁清:.......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