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哭靈人,就是在老人走後,用哭聲送走他們在陽間最後一段路的人,每個地方對著哭靈人的稱呼也是不同的,有些稱為“哭婆”,有些稱為“孝婆。”
總之不管各個地方是怎麼稱呼的,這類人都有一個大稱呼,那就是“哭靈人”。
他們被受死者相邀,在死者靈柩或靈位前痛哭,用哭帶動前來吊唁的那些人悲痛情緒,讓死者的親戚們感到死者的離去確實是悲愁無限的事,用以寄托親人對死者的思念。
這是一對母子,可他們母子的工作都是哭靈人。
萬毅今年二十五歲,他父母都是哭靈人,所以自小他便受到父母的影響,彆人小時候幻想未來工作寫下來的作文都是做老師,做醫生,做明星又或者是做老板,而萬毅的作文寫的是如何做一名優秀的哭靈人。
老師看了後眉頭直抽,家長會的時候特意拿萬毅的作文出來提了一句,不想還沒說完,去給萬毅開家長會的萬母就十分驕傲地站起身說,兒子是有追求的。
老師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多說一句,因為工作不分高低貴賤,所謂行行出狀元嘛,況且哭靈人的工資可不低!
“我們最低收費標準都是三百塊一天,”萬毅說起工作,頓時精神來了,“遇見大方的老板或者是對哭靈很有要求的客人,我們的收費都是往一千以上走的。”
一聽這個收費標準,便知道萬毅他們家境不錯,石爛和巫友民紛紛露出有些羨慕的神情。
茶軻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他趕忙戳了一下暗戳戳打算去哭靈的巫友民,巫友民清咳一聲,將石爛給拉回神,“那這做哭靈人有啥標準沒有?”
萬母大大咧咧的揮揮手,神情輕鬆:“沒啥要求,這工作啊對長相學曆年齡啥的都沒要求,最重要的就兩點。”
巫友民雙眼發光,“啥點?”
除了茶軻外,沒人覺得話題偏移了有什麼不對,就連石爛都聽得津津有味。
萬母坐直身體,抬手指著自己的眼睛,聲音嚴肅,“得會哭,馬上就哭!而且還得哭得久,有些客人不喜歡哭得太大聲,所以我們要哭得淒淒哀哀;可是有些客人就希望哭得大聲的,所以我們就得使勁兒的哭,但是再大聲的哭也是很悲傷的,不能馬虎,所以關於怎麼哭,如何哭,光是說技巧那也是沒用的,得自己去琢磨。”
說了半天,喉嚨有些乾了,萬母端起茶喝了一大口後,才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沒錯!”萬毅接過萬母的話,指著自己的眼睛和喉嚨道,“我高中畢業就開始做哭靈人,剛開始的時候不是眼睛紅腫發炎,就是喉嚨難受,琢磨了一年多,才發現很多適合我的技巧,這不,現在都是金牌哭靈人了。”
“金牌?”巫友民眨了眨眼,“還分等級啊?”
“那可不!”萬母瞪眼,指著大門外麵,“就那些按摩店不也是有一等技師二等技師的嗎我們哭靈人也不能落後不是!我現在可是一般人都請不動的,正好我兒媳婦生了,所以在家伺候她月子呢。”
一想到兒媳婦和剛出生的那對龍鳳胎,萬母的臉上就堆滿了笑,萬毅更是像個傻子似的,“我這運氣好,一生就有倆兒!”
“恭喜恭喜。”
巫友民連忙抱手道。
“客氣客氣,您這意思想要做哭靈人?”萬毅打量了一番巫友民後問道。
“我能做嗎?”巫友民有些臉紅,也有些激動,“我不怎麼哭,所以也不知道適合不合適。”
“試試才知道嘛!”萬毅一臉過來人,看著巫友民臉上的茫然,仿佛看見了剛入行的自己,“哪個男人和女人愛哭啊,這不是工作嘛,和生活、個性那完全就是兩碼事兒,我跟你說啊.....”
“咳!”
茶軻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使勁兒咳嗽一聲,讓說話的、豎起耳朵聽的幾人紛紛坐了回去,見此,茶軻滿意了,他看向石爛,“先生。”
石爛收回閃閃發亮的眼睛,一臉正相看向對麵的萬家母子,“所以你們來我這裡,是為了什麼?”
萬家母子對視一眼,接著雙雙看向石爛,猛拍自己大腿異口同聲道,“我們家鬨鬼了!”
“我們哭靈人雖然和死人打交道打得比較多,可那是死人,和鬼是不一樣的!”萬母想起這幾天家裡發生的事兒,雞皮疙瘩便一串一串地冒了出來。
“是啊,”萬毅抓了抓自己的還挺茂盛的頭發,對上巫友民略帶羨慕的眼神,說起了家裡的怪事。
萬家的人口非常簡單,萬家夫婦就隻有萬毅這麼一個兒子,所有的錢都是為萬毅準備的,再後來萬毅高考失利,加上也沒有想繼續念書的心,所以一家三口便一起做了哭靈人。
剛開始做哭靈人時萬毅還有些跟不上,可一年後這小子自己悟出來了!那進步是一日比一日明顯,這哭靈的一家三口簡直成了哭靈界閃閃耀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