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車東方一家忙碌不已的時候,正在家裡等石爛消息的車南方夫婦接到了對方的電話,讓他們馬上來小院。
當車南方夫婦來到小院的時候,石爛說了自己已經見到車東方一家人,並且得知了他們做的“錯事”最後讓兩家人都很倒黴。
“我就說我們什麼都沒有做,怎麼會事事倒黴呢!原來真是大哥大嫂他們的緣故,”陳煙說著便拉下了臉,瞪向車南方,車南方連忙討好地對她笑了笑。
石爛看了眼車南方,車南方清咳一聲,臉上布滿憂愁,“不知道我大哥他們是做了什麼錯事才.....”
“是啊,”沒等車南方說完話,陳煙便情緒激動的截過來,滿是委屈地看著石爛,“到底是做了多虧心的事兒,才會把自家兄弟也給連累了?”
拿出旁邊的黃紙,石爛的手輕輕點在上麵,向對麵的夫妻道,“他說與老一輩的關係並不好,覺得他們偏心了,所以自從兩個老人去世後,過年過節都沒有燒過黃紙,更沒有拜祭過兩位老人。”
聽石爛這麼說,車南方與陳煙都有些心虛的對視了一眼,車老太和車老爹死了後,他們也沒有拜祭過,而且這幾年過年過節,車南方都是跟著陳煙回陳家過的。
半點沒有想過已經過世的父母。
“老人在下麵沒錢用,過節的時候也沒有好東西吃,好衣服穿,好房子住,這漸漸的心裡自然就有怨氣了。”
一聽有怨氣,車南方夫婦的表情更加僵硬。
石爛見此微微一笑,“這投胎啊,也不是人人死了就能馬上去投胎的,這世界上一天死的人不少,下麵投胎自然也是要論生前功德分級彆再排隊投胎,車先生的父親與母親都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但大功德也沒有,這類人死後投胎排隊的時候隊伍是最長的。”
“在下麵的日子久了,自然是會思念陽界的家人,特彆是生前最喜愛的人或者物,他們會一直惦記著這些人或者物有沒有同樣的思念他們。”
車南方的臉色越發蒼白。
“你大哥大嫂沒有紙錢貢品的孝敬他們,自然就會觸怒兩位老人,你們家應該也沒怎麼祭祀吧,”石爛將那疊黃紙推到夫妻二人麵前,“不然也不會這麼倒黴。”
這讓車南方夫婦啞口無言。
說祭祀過,可他們又這麼倒黴,說沒有,他們礙於麵子,在外人或者親戚麵前又是個孝順的,自然也說不出口。
“我們倒黴,那應該是遷怒居多,”陳煙冷靜下來後,掐了一把發神的車南方,“可大哥大嫂他們好像沒什麼事兒啊?”
“你們平日裡聯係少,他們家出了事你們也不知道,”石爛搖了搖頭,“不過找我解決問題的是你們,你們要是願意出錢,我不介意兩家人的問題一起解決。”
“是啊,”巫友民在一旁笑眯眯的說,“隻要解決了這事兒,你們兩兄弟以後都好得很。”
車南方夫婦對視一眼,齊刷刷地搖頭。
“大哥大嫂他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石先生,還是先解決我們的問題吧。”
“是啊,我大嫂那人.....哎,不提也罷,不管我們出於什麼立場對他們好,他們都不領情的,說不定還會罵我們多管閒事呢。”陳煙一副妯娌關係不好,而且責任是在王紅英身上的表情。
要不是見了王紅英本人,巫友民還真會信對方這一麵之詞。
“既然如此,那就隻管你們吧,”石爛指著他們麵前的黃紙,“回去後買好錢紙或者冥幣等孝敬亡者的東西,到了晚上十二點燒給他們,地點人選,但是切記方向一定要朝著西方。”
車南方夫婦連忙點頭,陳煙甚至掏出手機點開備忘錄一一記下。
“友民。”
石爛叫了一聲。
巫友民笑眯眯的轉過身將櫃子打開,拿出一個小香爐,還有一張空白的黃符放在茶幾上。
“燒完東西後,家中會有異響,聽見動靜後,先彆出去,也彆驚慌,將這黃符放進這香爐之中,你們自會看見屋中現象,切記,不管是看見了什麼,都彆出聲,不然後果嚴重,這香爐裡冒出來的青煙會讓那東西離開,隻要離開了,事兒就成了一半。”
陳煙的手指不斷的動著,等將一切都記下後,她才舔-了-舔因為緊張而乾澀的唇。
“這香爐和裡麵的開眼黃符一共三萬八。”
聽到價格的夫妻兩臉色微變。
他們這一年幾乎都是在啃以前的老本,每個月還得剩下一些錢去還房貸,這三萬八咋一聽還真肉疼。
正當陳煙準備問能不能分期或者是事兒後才給時,巫友民露出八顆潔白的牙,“不賒賬,而且這東西不能欠賬。”
也是,聽起來那麼邪乎。
最後,車南方給巫友民轉了三萬八,然後滿是心疼的抱著那香爐與陳煙往家趕。
在買好冥幣和紙花還有紙房後,陳煙看著車南方懷裡的香爐皺眉道,“這東西就是讓我們能看見那些不乾淨的,那我們也可以選擇不看吧?”
如果選擇不看,那不就不需要買了?
一想到還有這個選擇,陳煙的心口有些疼。
車南方抿緊唇,仔細想了想後,說道,“石先生後半句話的意思,應該是這香爐裡的煙能把那不乾淨的東西趕走,而且還是我們親眼看見那些東西走的吧?”
一聽這話,陳煙又覺得好像有些道理,“不敢怎麼樣,以後再也不去找這種大師了,太費錢!”
“也是,三萬八呢,”車南方想他們擺攤都得擺好幾個月了。
到了夜裡十二點,車南方和陳煙便在小區附近找了個地兒,找準方向,將那些東西一一燒乾淨後,便趕忙回了家。
這在外麵哪裡有在家裡的安全高。
這房子是一室一廳一衛的那種,再躲也沒啥地兒,車南方和陳煙將臥室門半掩著,兩人一個手裡拿著黃符,一個拿著香爐。
“早知道就聽你的,之前租的房子不退,把這個房子租出去,以租金還房貸了,”陳煙抱怨了兩句。
車南方皺起眉頭,想到之前租的那個房子心裡就不舒服,“那地方怎麼住人,你彆忘了,爸就死在那小房間裡。”
陳煙立馬閉上嘴,就在這時,廚房那邊傳來一道聲響,似乎是碗碰到了什麼。
夫妻兩人渾身緊繃著,呼吸都淺了。
陳煙指了指車南方手裡的香爐。
車南方微微搖頭,將眼睛湊到那細縫處,看著客廳,啥也沒有,也沒聲音了。
正看著,就見沙發上的靠枕突然摔在了地上!
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寂靜的夜裡就顯得十分突兀了!
陳煙嚇得倒吸一口涼氣,車南方更是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
不能發出聲音!
陳煙想起石爛說的話,拉下車南方的手,將黃符遞給對方,然後自己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車南方將香爐放在地板上,還沒拿開蓋子,就又聽見客廳裡的電視櫃處發來撞擊聲。
這一下又一下的就像是撞在夫妻兩人的心裡似的。
陳煙無聲地催促著車南方,車南方手忙腳亂的將黃符塞進香爐中,然後蓋好,接著將香爐放在那門縫處,石先生說過,這黃符不用點燃,隻需要放進去就會有青煙冒出來了。
十幾秒的功夫,夫妻二人果然看見有青煙從香爐蓋子上麵的細孔中鑽出來!
車南方鼓起腮幫子,緩緩將那些青煙從門縫中吹到客廳裡。
咚!
他們兒子的玩具從櫃台上掉在地上,車南方咽了咽口水,將眼睛湊過去,剛開始沒什麼東西,可就那麼一晃眼的功夫!車南方看見一個熟悉的影子正埋頭在那櫃台處!
他嚇得往後一退!因為動作太大將那香爐給撞翻了!
你乾什麼呢!
陳煙被他這動作也嚇一跳,也顧不上捂住自己的嘴了,趕忙將那香爐扶起來,可就在車南方撞翻香爐的時候,那香爐上的蓋子便翻在了地上,發出了聲響不說,就連裡麵的青煙也大股大股地往外冒!
即使陳煙重新蓋上了,那青煙也一半彌漫在房間裡,一般鑽出了門縫進到了客廳。
車南方正要湊到陳煙耳邊說自己看見了什麼的時候,就被那門縫處湊過來的紅眼顯得大叫一聲,連跑帶顛地鑽進了衣櫃裡,接著將衣櫃門唰地一下給關上了!
陳煙被他這一出嚇得渾身僵硬不說,整個人都不敢動彈,冷汗順著她的臉頰滴在香爐上,門被緩緩推開,一雙乾瘦赤-裸的腳從門外進來,正好被她斜看見。
這腳的膚色白中帶著冷調,有些像美顏相機裡麵的某種濾鏡!
陳煙急促的喘著氣,冷汗一串一串的冒出來,她感覺自己臉上,手上,背上全是汗!
衣櫃門嘩啦啦的響,那是車南方在裡麵打哆嗦給震出來的。
兒媳婦.....
“啊啊啊啊!”
像是從鼓風機裡傳出來的聲音讓陳煙徹底繃不住了,她也不敢抬頭看那腳的主人到底是誰,隻能一邊扯著嗓門叫,一邊連滾帶爬地來到衣櫃門前使勁兒拍著,“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衣櫃裡的車南方一聽這話哪裡會開衣櫃門啊,他伸出僵硬的手死死地扣住衣櫃門,生怕被陳煙用力打開了!
腳步聲再次傳來,陳煙緩緩側過頭,隻見那瘦巴巴的老頭兒正穿著那件黑色的壽衣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陳煙雙眼一翻,直接嚇昏了。
車老爹眯起鬼眼,看向自己腳後的香爐,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的笑,來到衣櫃門前。
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