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彤一到門口,就開始歎氣。
當歎到第十三口的時候,門開了。
“師兄這是為誰惆悵哭喪呢?”
裕彤一隻手拽住門沿防止關門,另一隻手掩麵,“雲雲啊!師兄心裡苦悶,你說說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從那麼個小不點帶到現在這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好不容易想找個貼心小徒弟,被你捷足先登了,現在身邊連個體己人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看上個沈不言,師兄也不放人,我這人生太疾苦了。”
沈瓷:“您說的是人話嗎?”
裕彤將腳卡在門邊,“我不管,反正沈不言我看上了,你就看著辦吧。”
眼神滿分的凶狠。
動作滿分的……猥瑣。
沈瓷頭頂感覺無數條黑線蔓延。
“沈不言是大燕的太子,他的國家不會允許未來的君主喜歡一個不會生娃的男子,師兄莫要為自己一己私欲而毀掉沈不言。”
裕彤愣了愣,“我是看上他美貌,為了賞心悅目,才不是為了那麼齷齪的心思。”
沈瓷:“……”這世界上總是有一種奇特的行為叫:真香!!!
而且這渣男言論,而且當時沈不言那眼神,跟老狐狸似的,若是這個蠢師兄真把人家要進玉山峰了,不被爆菊沈瓷都不信。
“不行,你那玉山峰美人沒有一百也得有五十,還不夠你賞心悅目?”
裕彤:“美人千萬,不及明日顏色。”
“說人話。”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沈瓷:“……”
“那若是他愛上你呢?
裕彤:“那就問他:江山與我他要如何取舍,要不就把江山給我,要不就把自己和江山打包送給我。”
沈瓷:臉呢?這什麼腦回路??
“雲雲,你就幫幫我,師兄最疼你了。”
沈瓷:“……”
“雲雲,想當年我喂你吃飯,幫你換——”
“停,我去。”幼年那點事,兩人差不多大,有必要一直提嗎?
沈瓷見裕彤作勢便要來攬自己,立刻一個眼神將其釘在原地,“男女有彆。”
裕彤嗬嗬了兩聲,“彆什麼彆?咋們是父女情。”
沈瓷臉色歘一下全黑了。
裕彤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顫顫的揮了揮手,“雲雲記住師兄的托付,這把綠籬扇給你當禮物,師兄想起來玉山峰還有不少事,先走了。”
放下扇子,然後欻欻下了山。
就連瘸著腿爬梯子的“前(妄想)兒子”紀途都沒看到。
*
紀途爬完之後。
回到了院子裡便開始跪,沈瓷偶爾抬眼從窗外看著,看見那小屁孩正正經經的跪著,腰杆挺得筆直,就是那手吧,總是會不自覺的揉腿。
受傷了???
這點懲罰很重嗎?平日裡也不見受傷啊?
院子裡的小紀途看著自家師尊房間裡的燈一直亮著,門也關著,看著看著,也許是膝蓋太疼,疼迷糊了,就這樣恍恍惚惚的倒了下去。
然後果然模模糊糊看到了一席白衣。
忍不住將自己往那帶著幾分清冷氣的懷抱裡拱去,“師尊,彆氣了。”然後成功的暈了過去。
沈瓷眉頭微皺,然後將人抱到了其房間,看到膝蓋褲子上的沾染的血,伸手將其撕了開來。
血肉模糊。
這小屁孩還挺能忍。
拿出從雲衡那處搜刮來的傷藥,然後一點點的塗到膝蓋上,用紗布纏緊。
看著床上睡著還皺著眉頭的小屁孩,沈瓷眼神微動,將藥放好,伸手揉了揉。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