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李振田臉色抽搐,眼珠子似乎下一秒就要瞪出眼眶,十分詭秘。
“流雲長老昭告天下,你紀途已經被趕出師門,生死不論。你師尊她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咖嚓——
李振田脖子一折,然後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周圍的人一見自家掌門都死了,自然四處逃竄。
而紀途則是蹲在原地,他很累,殺了赤練妖獸,殺了李振田,殺了這麼多人,但是累的確是那句:你師尊不要你了。
怎麼可以不要呢?
不是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嗎?
“嗬嗬嗬……”一陣陰鷙的笑聲傳來。
“小賤種,你以為你逃離紀家就能安生了?魔子就是魔子,你娘是,也就你爹那個糊塗蛋看不清楚,被魔修迷了雙眼,生下你這麼個禍害。”紀震從暗處走出。
“你就該去死,你母親死了,你為何不陪著她一起去死?”
“魔修不該存於這個世界,你該死。”
紀途身子抖了抖,即使過了十多年,這聲音依舊會時不時的出現在夢裡,指著他:你害死了你爹娘,你娘是個魔修,你是個魔子,你怎麼還不去死?
一邊的天邪走出,拍了拍紀震的肩膀,“這種魔子,也就赤雲宗眼瞎,才讓其做了弟子,所幸將其抓了,帶到琉璃宗,剝離靈根,看赤雲宗會不會過來阻攔。”
“若來了,那就讓天下人看看,赤雲宗枉為修仙第一大派,若沒來,這魔子也該死得其所。”
紀途聽到這話,隻是抬了抬眼,並無動作,任由天邪老人將其製住。
帶到琉璃宗。
他想知道,師尊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
三日後,琉璃宗公開處決紀途。
流雲門。
雲衡站在自家師妹門外來回踱步。
這紀途被抓到琉璃宗,那是非死不可,自家師妹平日裡瞧紀途跟眼珠子似的護著,這下子知道豈不是要大鬨琉璃宗?
若鬨了,這可就真的收不了場了。
沈瓷開門。
“信呢?”
從雲衡手裡接過信,沈瓷便進了屋子關了門。
“師妹啊!萬事還有商量的餘地,你千萬不可衝動。”
無人回應。
“我知道你對紀途那小子上心,但是這次那琉璃宗請了不少修仙門派的參加,你千萬要想清楚。”
“不可衝動。”
沈瓷看著信上的的言語。
手指摩擦著那剝離靈根,挫骨揚灰八個字,臉上神色看也看不出是生氣還是冷漠。
*
琉璃宗地牢。
被鎖鏈鎖住四肢的紀途,就像是一潭死水,對於麵前一臉猙獰的玉簫的抽打沒有絲毫的動靜。
“你以為你還是赤雲宗的天之驕子?天賦卓絕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隻要一想到自己成為一個廢人就是拜這個紀途所賜,每一天他都想將他挫骨揚灰。這個世界,沒有實力,即使他是琉璃宗掌門的侄兒又如何?那些人表麵叫他少爺,私底下卻叫他廢物。
沒有丹田的。
不是廢物又是什麼?
“我抽死你。”鞭子再次揚起,皮膚上鮮血淋漓,看得玉簫的眼中儘是快意。
看到紀途沒有絲毫反應的死人樣,玉簫扔了鞭子,“你就繼續維持著你惡心的自尊,等著明日的到來,聽說你師尊——不,你已經不是她的徒弟了,流雲長老已經接了信,你猜她會為了你,擔上維護魔子的罪名,受所有人不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