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一大早看著隨父母打漁回來的顏從珊，一身健康的膚色，燦爛的笑容，看著她在曬太陽揮了揮手，“今晚有螃蟹吃，容素姐開不開心？”
“還行。”吃了十年的海味，無論啥都不能激起沈瓷的驚訝。
十年間，顏叢珊從一個半大孩子長成了一個十幾歲的大姑娘，而沈瓷麵容倒是變化不大，即使是每日曬在這海邊的陽光下也一臉的白。
這讓顏從珊羨慕了不少。
但是這十年間她倒是將容素當成了家人一般的存在，剛開始的那點戒備早就沒了，甚至容素姐還教自己學習認字，學習唱歌。
她小學中學都名列前茅，最大的功臣就是容素這位……非人類。
“容素姐，我要去A市上高中了，這些年你給的那些珍珠都被我媽存著，我媽說你遲早有一天要走的，到時候給你帶走，畢竟是家裡的錢，他們不能要。要是他們知道那些珍珠是容素姐的眼淚，肯定會驚訝到蹦起來。”
沈瓷：“……”
她每周逼迫自己哭一次容易嗎？如果不要以後就不給了就是。
“賣了換錢。”
“容素姐以後還是少哭點吧，我們家雖然不富裕，但是比起周邊的人家日子寬裕了許多，不過過幾日我要去市裡上學，你要與我一同去嗎？”
沈瓷皺眉，她是挺喜歡這小漁村的環境，跟個世外桃源一樣。
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去。”
顏從珊沒有懷疑，以為是容素憋在這裡也憋久了想出去走走，她十萬個同意。
*
A市是個現代化的都市，高樓大廈，燈紅酒綠，人山人海。
讓許多紮入其中的人留戀，即使全家擠一套一室一廚一衛的房子也甘心蝸居在這座城市。也讓許多人仰望，在仰望中放棄。
有揮金如土的，也有揭不開鍋每日徘徊在城市街道的，而拉著一個紅色密碼箱的顏從珊，顯然還處於極度的興奮之中。
拽著旁邊的人，“容素姐，好漂亮。”
沈瓷：“……”超標的車尾氣，吵鬨的都市，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漂亮的。
“先找住的地方吧。”
沈瓷拿著手機朝著最近的酒店走去，手機是在顏家第二年買的，因為……太無聊。還讓梁聰幫助在人類世界辦了個身份證，就叫容素。
托梁聰將那些珍珠全數賣出，然後留了一半的錢給顏家父母，這才將另一半存進了辦的卡裡。
隻是對於梁聰要送房子這一行為，沈瓷拒絕了，路人甲就是路人甲，沒必要有太多的牽扯，不然有了因果，那就意味著有了麻煩。
看著麵前高大的酒店，顏從珊忍住自己顫抖的手，“容素姐，這一天得不少錢吧？”
沈瓷理著顏從珊的直長發，“沒事，就住幾天，我不缺錢，過幾天去找一處學校外的公寓盤下來。”
顏從珊：“……”每次在自己認為已經是極限的時候，還是會被容素的大手筆給嚇到。
她發現，容素雖然是海妖，但是對於人類世界卻並不陌生，甚至許多東西都比她這個人類還要熟悉。
學習能力也極度變態。
她都不知道其投了什麼簡曆到了學校，居然能應聘上了音樂教師這個職位。
一周兩節課，全年雙休。
工資也是格外的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