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晚上不知做了些什麼,竟還惹上了官兵,方才,還那樣輕薄於她!
想到這,季鸞的臉頰瞬間染上一層紅暈。
她死死盯著躺在榻上的男子。
他的皮膚很白,睫毛纖長,鼻梁高挺秀氣,看起來是很溫潤柔和的長相。
季鸞雖然想狠狠教訓他一番,然而此刻人昏迷不醒,她自然也做不出欺淩一個病人的事情來。
“等你醒了,再找你算賬!”
季鸞惡狠狠的瞪著他,說著,她突然沒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霍铖的肌膚很白,她才輕輕碰了兩下,便浮現出一個紅印子,季鸞嗤了一聲,“真是比女子還嬌嫩。”
說完,她又泄憤似的,加重了幾分力氣,狠狠掐了兩下。
這時,床上的男子卻突然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季鸞放在他臉上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兩人四目相對。
季鸞一僵,旋即,又羞又惱的移開視線,避開他清亮的目光。
“義妹?”
霍铖茫然的望著她。
季鸞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惱,“閉嘴!彆亂叫,誰是你義妹!”
霍铖也不惱,他麵色蒼白的扯唇笑了一下,然後手撐著床沿想要站起來,卻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沒忍住嘶了一聲,重新跌了回去。
他隻好看向眼前的女郎,朝著她伸出手,眉眼含著溫潤的笑,“大小姐能否紆尊降貴扶我一把?我們快些離開此處,以免夜長夢多。”
季鸞皺眉,原本不想搭理他,然而看到他含笑的眸子,再想到方才那位溶月姑娘的囑托,隻好不情不願的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霍铖傷在腰腹間,他穿著黑衣,血跡並不是特彆明顯,起身時動作有些用力,似乎是又牽動了傷口,他蹙了蹙眉。
“多謝大小姐。”霍铖微笑著朝她道謝。
季鸞看到他這副虛偽的模樣就覺得煩,然而她也確實不想待在此處了,一則害怕霍铖惹出什麼麻煩連累了季家,二則也害怕周明誠去而複返撞見她逛花樓。
她雖然名聲不好,然而卻是個極好麵子的女郎。
兩人悄無聲息的從後門離開了花月樓,門外停著一輛馬車,霍铖率先上了馬車,旋即朝著她伸出手。
季鸞皺了皺眉,看都不看霍铖一眼,便身姿靈巧的自己跳上了馬車。
瞧這陣勢,連馬車都已經備好了,看來霍铖今日確實是有備而來,他到底是來花月樓做什麼?
季鸞開始興師問罪,她氣衝衝,“你今日去花月樓究竟做了什麼,竟然還招惹上了官兵,我警告你,若是敢連累季府,我一定殺了你。”
麵前的女郎凶巴巴的放狠話,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貓,霍铖笑了一下,“大小姐放心,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定然不會連累季府的。”
季鸞沒好氣哼了一聲,“最好是這樣。”
霍铖好脾氣的笑了笑,並未作聲。
兩人都沉默下來,一路無話。
霍铖靠在車壁上,闔著眼,麵色越來越蒼白,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季鸞不經意間瞧見了,頓時眉頭緊蹙,她用足尖踢了踢他的腳,“喂,你行不行?不會死在馬車上吧?”
聞言,霍铖霍然睜開眼看向她,扯唇笑了一下,“大小姐放心,不過是一些皮外傷,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