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謝婉道:“想是溶月姑娘有什麼難言之隱,既然如此,那便不強求了,不過這段時日,溶月姑娘還是先躲一陣子吧,李裕那個人風流成性,過幾日尋到新的樂子,估計就將這事給忘了。”
“是啊是啊。”季鸞也在一旁附和,“你先隨我去永安侯府躲避幾日,你看如何?”
“鸞鸞,你爹會同意?”謝婉笑著掃她一眼。
“這……”季鸞猶豫。
當初,季家和謝家兩家乃是世交,關係極好,可是後來卻鬨掰了,正是因為謝太師不滿她爹季行不敢對抗國舅李恒,選擇明哲保身。
謝婉笑道:“還是去我家吧,若是季伯父知曉你今日得罪了李恒的兒子,隻怕是又要怪罪你了。”
“那好吧。”季鸞想到父親,終是選擇妥協。
三人一同去了花月樓,隻說要請溶月姑娘去府中唱幾日曲子,謝婉乃是謝太師的女兒,她給的酬金又不少,花月樓的媽媽自然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溶月回房間收拾行李,季鸞和謝婉兩人便坐在樓下等候。
此刻花月樓裡客人很多,隔壁桌突然有聲音傳來,“聽說魏國前些日子又在我們邊境騷擾,真是窩囊,倘若昔日的戰神徐將軍還在,他們也不敢如此猖狂了。”
“慎言!你不要命了?徐聞他可是通敵賣國的罪臣,若不是他,嶺南十萬將士就不會死!”他的同伴壓著聲音,憎惡道。
聞言,季鸞眉頭蹙起,當即便想要轉過身爭辯,見狀,謝婉連忙按住她,“鸞鸞,此處人多眼雜,不要亂說話。”
季鸞咬著嘴唇,沉默了半晌後,終是選擇忍氣吞聲。
然而,她的心中卻像是落了一塊大石,堵得難受,她望向謝婉,自責道:“婉姐姐,我好恨我自己,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可是我卻……我卻沒有勇氣站出來替他正名。”
謝婉寬慰道:“鸞鸞,不要這樣,這不是你的錯,如今李恒勢大,連你父親都選擇明哲保身,你一個女子,又能如何呢?”
“我明白,我隻是想起了徐伯伯,覺得有些難受。”季鸞垂著眼睫,輕聲說。
徐聞和她的父親季行,當初乃是八拜之交的結義兄弟,那個時候,徐伯伯還是晉國的戰神將軍,也是季鸞心目中的大英雄。
徐伯伯每次來的時候,總會記得給她帶禮物,還說要教她武功!
可是沒想到,一夕之間,一切都變了……
她絕不相信,徐伯伯通敵賣國,他是被冤枉的!
季鸞正傷心著,謝婉突然用手肘撞了撞她,示意她往前看。
季鸞詫異的抬起頭。
燈影重重,霍铖著一身天青色錦袍,一步步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身後的一切畫麵像是倏地靜止,視線中唯有走來的少年郎君,他置身於歌舞升平的繁華盛景之中,如雪中白鶴,美好而又清雅。
“大小姐,義父讓我來接你回府。”他停在季鸞麵前,笑著說道。
季鸞回過神來,頓時懊惱極了,她方才竟然被霍铖的美色所惑,一時失神。
她自然不會給霍铖好臉色,“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霍铖眉眼含笑,語氣溫和,“大小姐一慣愛來這花月樓,不是嗎?”
季鸞自然聽得出他話中的揶揄之意,想到那日在花月樓跟蹤霍铖的事,她便覺得氣惱不已,“住嘴!你休要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