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話剛說完,便瞧見一個眼熟的潑皮無賴近在眼前。
正是當朝國舅之子—前段時日在玉清樓調戲溶月時曾被謝婉教訓過的李裕。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李裕顯然也瞧見她們了,他顫抖著手指著她們,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好啊,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麵前。”
李裕的身旁跟著一位衣著華貴的世家子弟,此人詫異的目光在季鸞和謝婉兩人身上流連,似是不明白發生了何事。
謝婉冷笑一聲,“我們行得正,坐得端,有何可懼?”
“是啊,我們上次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季鸞嬌笑一聲,眸中卻沒有半分笑意,“李公子就算是告到皇上那裡,我們也是占理的一方。”
李裕自然知曉這一點,那日回府後,他便立馬派人去打聽兩女的身份。
可是沒有想到,她們竟然來頭這麼大,一個是永安侯的獨女,另一個是謝太師的女兒。
他有心想要報複,然而兩人父親皆是朝廷重臣,並非平頭百姓,況且父親李恒素來不準他惹是生非,便隻好暗自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時隔多日,瓊林宴再遇,李裕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天自己被打的屁滾尿流的情景,心中霎時湧起一陣強烈的不甘。
季鸞拉了拉謝婉的衣袖,“婉姐姐,我們走吧。”
她才不想留在這裡,任由旁人看猴戲般在一旁圍觀,更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和李裕有任何糾葛。
謝婉點了點頭,兩人視若無睹的繞過李裕,徑直往前走去。
見狀,李裕氣的麵容扭曲,額頭青筋暴起。
“這是怎麼了?這兩位小娘子哪裡惹李兄不快了?”李裕身旁跟著的那位世家公子突然大著膽子詢問出聲。
此人乃是戶部侍郎的庶子張釗,平日裡時常跟在李裕身旁曲意逢迎,為其出謀劃策。
李裕瞪張釗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你,上次跟我說花月樓有個美人,尤其是有一把好嗓子,唱曲時猶如天籟,本公子便想著,這樣的妙人兒,若是能夠與其共赴巫山,在床榻上時發出的嗓音定然極為美妙,便帶了人去堵她,不成想,便是被方才那兩個娘們兒給攪了局。”
“原來如此。”張釗心中明鏡似的,若隻是被攪了局,李裕豈會如此生氣?前段時日,李裕借口生病閉門不出,他暗中打聽才知曉原來是被兩個姑娘打的鼻青臉腫,沒臉見人。
想必便是那一回了,李裕好麵子,自然不會將此事和盤托出,張釗便也裝作不知,笑著寬慰道:“李兄,你大人有大量,何必同兩位小娘子計較,今日瓊林宴聖上也在此,若是事情鬨大了反而不好。”
李裕臉色陰沉,極為不快,“你當本公子是蠢的不成?這麼淺險的道理我自然知曉,否則方才就不會讓她們走了。”
對於李裕的惡語相向,張釗似是習以為常般絲毫不惱,他勾唇一笑,“李兄若是想要報複她們,還有彆的更好的法子。”
“哦?什麼法子?”李裕迫不及待的追問。
張釗沉默一瞬後,這才低聲耳語道:“自古以來,女子清白最為重要,今日出席瓊林宴的都是達官貴族,若是她們在眾目睽睽之下失了清白,想必往後便再也沒有臉麵出來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