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蘭站在原地,看著她以為在說笑:“你還說笑,我是你哥哥。芷兒……”
“你彆過來。”上官芷見他朝自己走來,她注視了倪須,對他道。
聞言,毫無頭緒的上官蘭停滯不前,與其一旁的丫鬟相視一看。
“他叫我芷兒……”上官芷不明所以神情清冽,緩緩垂頭思索一番,她像是想起什麼。抬起頭,掀開被子走下床,眉頭輕輕顫抖,朝著一旁整齊劃一的梳妝台迅速走去。
坐在梳妝台前,上官芷盯著金色鏡子裡的自己那副容貌發怔,眉頭不自覺微微一皺,雙目中淌著水霧,呼吸不致。
恍惚間,她像錯綜交織般,記起那殘缺而熟悉的話語來。
“我會代替你成為潘夫人,而你也代替我為情自戕。”
“啊!!!”
隻差一點就與她相撞,上官芷大喊一聲往回走一步,看向屍體時嚇得瞳孔放大連忙抬起纖細的手指捂住嘴巴,驚慌失措填滿她那精致的五官,眼眸中泛著若有若無的水霧。瞳仁周圍布著些許紅色血絲,腿軟無力愣在原地。
她看向楊采薇屍體的瞬間,似乎被嚇了一大跳,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得大大的,心怦怦怦直跳。
眼前的這具屍體令她骨顫肉驚,隻見楊采薇慘白滲人的臉頰中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她穿著紅色喜氣的婚服,死不瞑目地躺在台階上。
“我是楊采薇——”
“芷兒。”上官芷抿著嘴唇緊皺著眉頭,她想起來了一些事情。這就是怎麼回事?她大口喘著粗氣,耳旁回蕩著上官蘭的話語她一律都沒聽進去。
此刻,她眼前幾縷發絲正飄蕩,白皙的皮膚如冰肌玉骨。
上官蘭照顧她的情緒,想著她到現在驚魂未定又痛失所愛,肯定身心疲憊,彎腰伸手欲將她扶起:“你身體還未痊愈,我先扶你去休息。”
他想乾什麼?
“彆碰我!”上官芷想到這越發神經兮兮,起身躲到牆角處,不準上官蘭碰她,也不準丫鬟們碰她。
上官蘭盯著她,發現她與之前的性格大不相同,隻是端詳了一番她的模樣,此刻,便聽到清澈的語氣傳入耳中:“我不是上官芷。”
聞言,他坐不住了,立刻移開視線轉到大夫身上,不解地詢問緣由道:“大夫,你不是說芷兒已無大礙?為何會這樣?”
“回公子。”年邁的大夫抱拳回答,“小姐身上的傷並無大礙,可畢竟昏迷了一個月。
“怕是……甚至神損……快扶小姐上床,我給她施針。”
眼看丫鬟們很快就要圍了上來,突然上官芷再次製止:“彆過來!”
衣著橘色係的丫鬟眼中滿是擔憂,她站在原地無可奈何。
“你們先出去。”她語氣低沉,“我想自己靜一靜。”
橘色係衣著的丫鬟撇眼看向上官蘭,他察覺到投來的目光,思索片刻才道:“淩兒,你帶她們先出去。”
淩兒看了幾眼,應了聲“是”後,帶著剩餘的丫鬟們匆匆離去。
上官蘭語氣溫柔:“芷兒,你好好休息,哥哥過會兒再來看你。”
站在角落花瓶邊緣的上官芷對上他的視線,待他轉身離開後,才垂著清冷的眼眸思索不定。
她站了片刻,衣著淡青色薄衣,空氣中彌漫著幾許冷風,布麵的令人打顫。半晌,她繼續坐回剛才的位置,垂著眼眸遲疑不決,再度盯著鏡子裡自己現在的麵孔。
她麵容冷白,膚感冰肌,冷垂眸,微皺眉,暗道。
竟昏迷了一個月,如今他們都把我當成上官芷,我該怎麼辦?
若不是上官芷強行與我換臉……死的就是我。
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麼?真相未明,我不能貿然暴露身份。
為今之計,得儘快離開這裡。
四周一片漆黑,僅僅隻有府中隱隱約約掛在屋簷下的燈籠在晚風的吹拂下燈火搖晃。
房間裡,上官芷按耐不住無意識地雙手交叉在胸前,站在窗前來回走動,頻頻將目光挑向門口看去。
“砰砰砰——”
不知過了多久,隨後,她聽到敲門聲轉頭看去,緊接著一絲稚嫩的語氣傳入耳朵中,“小姐,該洗漱了。”
“嗷。”她迅速坐回床榻上,輕輕撥動了一下眼前的發絲,“進來吧。”
上官芷剛才還一臉狐疑不決的模樣,忽然就變了下來嘴角淺笑。
她見淩兒端著一盆水,水中還飄著幾片花瓣 ,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鬟走了進來。並沒有覺得頗為意外,她的目光順著那些東西看去竟有些狐疑未決。
這是什麼東西?
看見她坐在床上等待洗漱,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