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兒在門口處同其餘人一起找尋,片刻,她回眸想看看上官芷,卻不見她的蹤跡,霎時間眼眸縮緊,她朝裡走了幾步四處觀察:“小姐?小姐?”
從後門捂著耳環著急忙慌地走出,出來後她左右觀察片刻。曼妙的身姿婆娑,微挑裙擺,隨即邁著步伐朝左側走去。
她一路小跑至義荘,打開門走進一看,裡麵空無一人,院前幾個木桶皆被打翻在地,上官芷行至屋內。
隻見一切都破爛不堪,就連物品都東倒西歪,木椅稀爛倒地,涼席一並落地,木桌上擺放的物品紛紛雜亂無章。
“師父……師父……”跑到一側,屋內有三個空間,她見此地沒有,便跑至一旁一手扶著牆柱左顧右盼,“師父……”
接著,她下意識抱回屋內在朝著另一側的空間搜查片刻。但仍無所收獲。
上官芷神色愁眉苦目,眼眶中蓄著水霧,餘光卻瞥見地上的一絲血漬。
地上有血漬?
難道師父也遇害了?
刹那間,熟悉的痛感躍然產生,上官芷捂著頭蹲在地上痛苦不堪,不知是否精神庸亂,她竟看見上官芷的那張臉曾吩咐淩兒去乾某件事情,
是胡思亂想?
還是?
夜晚,屋內燈火通明,上官芷一襲紅薄衣坐於床中,眼神睽睽不遠處的那副堪稱一絕的畫作,一顰一笑儘收心間。
須倪,她麵露一絲眉歡眼笑,輕身站起朝那畫作走去,抬起纖纖玉手側頭抵在花間,狐媚溫婉的聲音在屋內自言自語:“潘郎,為了你我承受什麼痛苦都心甘情願。”
“我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小姐,小姐,有情況。”淩兒氣喘籲籲從屋外走了進來。
“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吵吵鬨鬨。”上官芷心情喜悅,想來定然不會發脾氣。稍後,她轉身行至床榻邊坐下,瞥了眼她詢問道:“何事?”
淩兒呼吸一滯:“小姐,您讓我跟著楊小姐好些日子,我可算遇到了,看見楊小姐去了義荘似乎……找她師父去了?”
“然後呢?”上官芷問。
“然後……跟著跟著就跟……丟了……”淩兒屏聲斂氣跪倒在地,頭一刻也不敢抬起。
聞言,上官芷謔浪笑傲的姿態仰著頭,繼而用下巴瞥了眼她,這一舉動令淩兒十分驚慌。
她深知一般上官小姐笑容如此這般,後果定然比打罵般還可怕。
恍惚間,上官芷捂著頭蹲在地上回過神來,腦海中的畫麵如此稀碎,她並沒有記起什麼,掃視了一番見四處無人,她隻好匆匆離開。
至於腦海中的殘破碎片,她並沒有看清楚臉,她行至路上垂頭思索。
那個片段的人是誰?上官芷嗎?
可為什麼我能經常夢見或者想到?
算了,不想了。
上官芷走在熱鬨嚷嚷的街中,聽著四周買賣聲響高低起伏,她三步一小跑向前走去。行至前方她停下來思索片刻,偶然聽聞一旁的女子正在閒言碎語。
“誒,你聽說了沒?今日新的縣令就到這裡了。”
“整個禾陽是不知道啊?!”
“我還聽說,新任縣令就是未來的駙馬爺呢”
“啊哦,這你都知道?”
注意到這動靜,上官芷微垂眉至於新任縣令她也不關心,休息片刻她邁著步伐朝一次走去。
卻瞧見前方正圍著許多人八卦熱鬨,索性停下來步伐悄悄看是什麼樣的人來到禾陽當縣令。她站在最後麵,身子微微前傾斜跟著大家夥的目光一並投去。
“在看什麼呢?”
“潘大人。”
“潘大人!真的是潘大人。”
遠遠行著馬兒過來的是四個人,她瞧了片刻,注意到了其中,最為前麵發冠纏繞,披肩黑發身騎白馬仍氣宇軒昂的人。
她眼見一列人越來越近,模糊不清的臉漸漸清晰。
他一襲藍衣錦繡,樣式刺繡非凡,右手抓著韁繩,骨骼分明的手中食指處佩戴指環,繼而,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那臉蒼白而冷清,眼眸微垂且麵無表情,藍色衣著下顯得他越發的不可靠近,從始至終散發著冷氣。
“潘大人竟染了白發。”
路中人們站成兩排,為他讓出一條路,路中有鮮花點綴,實為歡迎儀式。
“這個潘大人——”
“新縣令……”上官芷難以置信,“是他?”
“——他不是因為強搶民女?新夫人跳樓自儘被彈劾了嗎?”青衣男子對著身旁的小生說道,“怎麼搖身一變還成了禾陽縣令了?”
上官芷注意到兩人對話。
“哎……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剛從京城回來,聽說他早攀上了郡主,但就是因為身有先皇親賜的婚約無法求娶——”
“如今婚約了了,郡主找了幾個大臣力薦讓他以為亡妻守靈之名來禾陽博個虛名。再回朝廷,他可就不是潘大人了。”
“那是?”
“而是潘駙馬了。”
“這不就等著飛騰黃達了嗎?”
他娶我,殺我,隻是為了了解先帝親賜的婚約。
徹底掃清青雲之路。
她的視線緊跟著潘樾駕馬離去的方向,上官芷看著很是不悅,眸中透著氣惱,再度將眼神望去。
上官芷鬱鬱寡歡緩步行至碼頭,順勢坐在台階上雙手交叉放於膝蓋處,頭垂於手中抵著,宛如破碎的畫中人,眼中蓄滿水霧終於不再忍受,一概爆發哭泣而出。
“回朝廷,他可就不是潘大人了。,而是潘駙馬了。”
想到這,她泣下沾襟,紅色的衣襟被淚花打濕,垂眸著眼眸十分鬱悶。
“小姐……小姐……”
上官蘭一行人從不遠處忽然出現,朝著周圍尋覓找尋,他忽然瞥見坐在台階上掩麵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