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上官芷緩了緩氣,認真辯解:“那日,我看見你要迎娶其他女子,我一時想不開,便留下絕筆信傷心而去,本來想找個地方獨自安靜兩天,也沒想到半途遇到賊人劫道。”
“我中途跳車,摔下山坡暈了過去。”她皺了皺眉,“他們可能以為我死了,所以我才逃過一劫。”
於是,潘樾啟唇道:“還真是高潮迭起,驚心動魄,快趕上戲文了。”
察覺到他有所疑慮,她便說:“是…人生如戲嘛,比這聳人聽聞的故事也多了去了,這也不算什麼的。”
上官芷忽然想到了什麼:“誒,大人,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來了?”
“沒什麼。”他拂了拂衣袖,緩緩站起身,行至她的眼前,“這幾日,回想起你我之間的種種,確實是我辜負了你的一番心意,才讓我們走到了如今這一步。”
潘樾站在她身前像是冒著冷氣的冰山一般令人難以靠近,緩慢抬起手朝著她的臉頰伸去。
他想乾什麼?
上官芷站在原地眼眸緊緊跟著伸來的手,頓感不妙,若非他也就察覺到麵容有問題?她盯有一會心裡泛著緊張連忙躲開將臉撇到一半。
回頭她的眸中映襯著潘樾伸來的手裡夾著類似發絲的東西,繼而她拾起一個尷尬的笑容,直到他似笑非笑伸出的手隨著身子移至她的麵前。
她什麼都記不得,但記得自己是楊采薇,也記得關於潘樾的模糊記憶,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她也不好說到底是哪裡怪怪的。
上官芷麵帶微笑瞧著伸來的類似布料的東西,她乖巧的伸出雙手接過,抬眸看去,將東西握在手心:“這種事情,就不勞煩大人了,不管以前怎麼樣,現在我已經進了縣衙了,我自會知分寸,守禮節,認真工作。”
她聲音甜潤,像夜裡高掛的一輪圓月,暈著剩餘的明朗無比。
潘樾嘴角微笑,撇著頭看向一旁,頓,目光又落在她身上:“看來,倒是我刻舟求劍了,這幾日我思來想去,給你派什麼差事總算是想到了一件合適的,隻是不知你是否願意?……”
“願意!大人您吩咐!”他話音剛落,上官芷便應聲而起。
“主簿年老,你去從旁協助一下主簿。”潘樾移開目光,背著手轉身行至書案,坐了回去“幫他進行堂審記錄,告示官令,沒有特殊事由,不得擅自離我的左右。”
上官芷臉色一顫,毫無怨言。
鳴琴裡,上官芷坐在一側麵若桃花,愁眉苦臉拿著毛筆戳了戳自己的臉頰,似乎在看著什麼。
察覺到投來的目光,潘樾忽然抬頭撇去,坐在不遠處戳臉百無聊賴的上官芷撞見他投來的眼神,連忙收回視線儀態端正故作思考,順起一旁放著的卷軸嘴裡仍無聲嘟囔著。
明明是我來查他的,怎麼現在反倒像他在監視我?
上官芷見他移開目光,又將毛筆杵在臉上皺著眉頭,暗歎一句。
年朽的主簿拿著一盤卷宗時不時咳嗽著,從門外走了進來,行至潘樾麵前,端起後認真道:“大人,這是近一個月的卷宗,都已清查完畢。”
“歸入檔房入檔吧。”
“是,大人。”上官芷獨自坐在不遠處的位置上,此刻正一手持著毛筆,一邊端詳拿著一盤卷宗緩緩退下的主簿,暗生想法。
得找個機會去檔房。
找到上官芷墜樓的卷宗。
而後,她正拿毛筆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