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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襲白衣,麵容俊朗,眼眸璀璨若星子,他對著桑繪語氣嫻熟,似是他們並未分開多久。
“南善淵!你走得可真快。”
後麵的人抱怨著走進破廟,卻在看到廟裡的場景時,頓時一愣,接著飛快形成戒備狀態,從懷裡取出一張畫滿符文的符紙。
“放下。”
那人眉頭一皺,詫異抬頭。
南善淵臉上笑意明顯,隻是淡淡落在他身上時,多了一些不悅,他霎時一個激靈,將符紙收起,笑嘻嘻地,好像一切從未發生。
“哎呀,是你認識的小妹妹嗎,這麼厲害啊。”
桑繪在心底歎了口氣。
流溟的人出現在這,撫桑一定會有所察覺。
寬大的衣袖中,桑繪摩挲著玉珠,漫不經心地想著。
跑路計劃看來是要失敗了。
南善淵蹲在老者身前,仔細端詳了會兒,起身得出結論:“是反噬而死。”
流溟弟子笑了笑,配合著:“以壽命為代價換取力量,終究會被反噬,這群人也不知是怎麼想的,乖乖做個普通人不比這樣好?”
他靠近老者:“追捕令說她現在不過三十,可這容貌卻因透支成了七八十的樣子,何苦啊。”
桑繪半蹲在南善淵身側,南善淵摸了摸她的頭,隨手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對著桑繪的手仔細擦拭。
流溟弟子手掐符紙,符紙無火自焚,他合上眼,似乎在體會什麼,等南善淵把桑繪的手擦乾淨,流溟弟子也睜開了眼。
“嘖,什麼記憶都看不到,看來是一早就做好必死的準備了。”
“那就把她的屍身收好吧,再不走撫桑的人可要過來了。”
“行吧,過來一趟可真麻煩。”流溟弟子嘟囔著拿出芥子袋,將老者的屍身收到裡麵。
“唉。”流溟弟子的目光轉向桑繪,“小妹妹家在哪裡啊,我們送你回去。”
南善淵起身嗤笑:“她家在撫桑山。”
流溟弟子挑眉。
隨即臉上浮出興致,他彎腰,認真打量起桑繪。
“沒聽說過桑洲主還有個這麼大的女兒啊。”
桑洲主的女兒,不隻有一個才剛會說話的桑善嗎?
流溟弟子摸摸下巴,眼中興味濃鬱。
南善淵不顧他的視線,俯身將桑繪拉起,語氣是明顯的敷衍:“你沒聽過的事多了去了。”
流溟弟子“嘿嘿”一笑,也沒執著這件事。
“那我們現在……”
“等撫桑山的人過來。”
他們進入撫桑洲,走的是正路,行蹤一早報備給了撫桑山。
桑繪被帶走,扶桑山不可能不急,此刻想必已經派了許多人手尋她。
若她不與這件事有關,而是單純被拐,南善淵或許能試著帶她離開撫桑。
但老者這件事事關流溟閣機密,若無撫桑山在桑繪身後,流溟一定會出手,鏟除這個窺視到流溟閣機密的人。
流溟弟子笑笑,索性坐在木箱上,盤起腿來:“行吧,需要我給撫桑山傳信催促下嗎?”
“不用,他們很快就會來的。”
南善淵將外麵的鬥篷脫下,隨意鋪在地上,才招呼桑繪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