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值一提,讓我擔心的是那個小姑娘,我看不見她的容貌,探不出她的修為。”
“不是她有什麼問題,就是她身上肯定帶了什麼。”
“撫桑山不可能隻派兩個小姑娘過來,一定有什麼問題在裡麵。”
狐狸麵具身子向後倚靠,接著素手捏起一顆葡萄。
“你說呢?”視線彙聚在狐狸麵具身上,狐狸麵具捏著葡萄,姿態慵懶,聞言歪頭略微思考,繼而輕笑。
“不行就殺了唄,反正就是個凡人,就是她身邊那條狗有點煩。”
他向舞女招招手,舞女搖曳著身姿,伏在他的膝下,狐狸麵具彎腰,將葡萄塞進舞女口中,舞女頓時臉色大變,想要掙紮著將葡萄吐出。
可男子並未給她這個機會,他緊緊捂住舞女的嘴,臉上笑意尚存,他繼續向眾人道。
“不過也不是殺不得,就是有點麻煩而已。”
舞女的身體癱軟在狐狸麵具腳邊,七竅鮮血直流,男子“嘖”了一聲,麵露嫌棄。
“這樣不體麵的死法,還真是糟蹋了這如花似玉的一張臉啊。”
·
流月灣的客棧孤獨矗立在蘆花中央,四周沒有一座橋,唯一能進入的方式便是由客棧內部延伸的綢緞。
“客人,請吧。”
巨大的綢緞兩側,長相如出一轍的童子異口同聲。
桑繪站在綢緞,視線向空無一人的身後看去:“過來吧。”
一道暗影從童子眼前閃過,她們不約而同地眨動眼睛,看向遠處。
客棧門口,那道暗影將桑繪放下,向她微微行禮,接著再次消失。
林丹卿抬步,腳下綢緞波動,似要將她摔下綢緞,童子身形安穩,側身嬉笑,同時看向林丹卿。
“客人,您怎麼不過去啊?”
林丹卿眼眸微寒,抬手,底下流動的水死死控住綢緞,使它再難擺動,她平靜地走過童子,童子臉色微冷,但她沒走幾步,便聽見了童子雀躍的聲音。
“客人,請。”
一如方才歡迎她們時的雀躍。
林丹卿的念頭隻在腦海裡打了個轉,便散去,她並未作停留,依舊邁步向桑繪的方向。
當她趕到客棧門口,桑繪正在和守門的姑娘攀談,守門的小姑娘看起來不過七八歲,在與桑繪的交談中不斷發出“咯咯”的笑聲。
見林丹卿過來,她甚至依依不舍地拉住了桑繪的衣袖,稚嫩的嗓音吐出不合年齡的話語。
“小妹妹,進去要小心哦,裡麵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你這麼乖的孩子要是受傷了,我可是會傷心的。”
帷帽的白紗掩蓋住桑繪的神色,隻看到她若無其事地點頭,接著牽起林丹卿,走入了客棧。
曠闊的客棧內,魚龍混雜,悄無聲息進入其中的桑繪二人雖有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大多人都是晃了一眼便繼續自己的事情。
“甲乙丙丁,現在丙字房還有一間,住嗎?”
前台的小二百無聊賴地撥著算盤,連頭都沒抬,林丹卿微微蹙眉,正要開口,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
“住,我加錢。”
小二對這場景顯然見怪不怪,收了男人遞來的靈石,便將房門牌子放在櫃子上,男人手疾眼快,生怕林丹卿會搶。
“不好意思了,妹妹,手快就是了不起哦。”
林丹卿瞥了他一眼,不作聲,那眼神讓男人忽地覺得有些不對。
桑繪輕笑了聲:“兄長說提前給我留了房,是嗎?”
男人這才注意到林丹卿身側還有位少女,玉牌被白皙的手指按在木櫃上,輕輕一推,小二的眼神瞬間亮起,態度一個大轉變。
“哦哦哦哦!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這是您的門牌,您稍等,我這就派人帶您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