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是。”
她甚至聽見十方也笑了。
“這次還需要提醒您殺令山嗎?”
桑繪揮手,將係統屏幕撤下,隨口笑道:“不用。”
她指了指腦袋。
“已經記住了。”
“時間要到了。”
桑繪莞爾,確認無誤後,她淺呼出一口氣,手指隨意將發絲攏到耳後,下一刻,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一周目和二周目,基本事件相同,可也有許多事情,因為蝴蝶效應不見。
例如在第一次出現的那隻狐妖,例如攝魂鈴……
思此,桑繪將眉一皺。
“怎麼了?”
桑繪從思緒中抽離,她抬眸對十方笑笑:“沒什麼,走了。”
雙眸合起,桑繪的身影瞬息之間消散,十方的本體略微打轉,也一同消失在原地。
流月灣的春日——
“流月灣的夏天,流月灣的秋天,流月灣的冬天,其實都很好看。”
桑繪睜開眼睛,這一次,她眼前再沒有帷帽的白紗遮擋,視野一片清晰,湖水與天色齊平,野鴨成群遊過。
周圍寂寥無人。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桑繪心神一動,卻未轉身,隻等腳步聲緩緩靠近。
“流月灣是個極好的地方,撫桑更是,昔日我在蒼祁,見過的隻有白雪茫茫。”
聲音的主人從桑繪的右後方走來,他腳步輕緩,熟悉的嗓音自帶笑意,他一邊笑言,一邊用修長的手指將一節柳條遞上。
“繪小姐,初次見麵。”
桑繪的視線從那張樸素的麵容移到他手上的柳條,她不動聲色麵有好奇。
“這是什麼?”
殊一笑笑:“柳條,是見麵禮。”
“你又是誰?”
見桑繪沒有收下,殊一也不氣餒,他好脾氣地笑笑,將柳條收回寬袖,他斜看著天際,眉宇溫和。
“天氣真好。”
桑繪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笑著附和道:“是很好。”
男人笑笑,轉身拱手行禮。
“在下殊一,蒼祁人氏,如今暫居流月灣,繪小姐無須驚慌,我與洲主曾是舊識。”
桑繪挑眉,對殊一的話並未表態,她餘光掃過四周,直言。
“我的朋友在哪兒?”
“那位醫修嗎?她在那。”
殊一直身,微微揚頭示意,桑繪順著他的視線向後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小道上的林丹卿,她正低頭與一婦人交談著什麼,良久都未抬頭。
桑繪收回視線,再看向殊一,殊一依舊笑意溫和,謙遜有禮,他望著林丹卿,若有若無的感慨。
“醫者仁心,我曾見過蒼祁的一位大能醫修,他主張醫者仁,但莫有心,我坐在他的堂前想了許久,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可是,卻又想不出來用什麼反駁他,隻好悻悻離開。”
桑繪眼神認真,似乎也因他的故事陷入思考,她沒有打斷他突然的話語,平靜地等待著他的下一句。
殊一目光仿若陷入了久遠的回憶,話音落下,他微微闔眸吐出一口氣,似要將那時無力的情緒吐儘,半晌,才搖搖頭,對桑繪笑道。
“繪小姐見笑,都說莫問前路不堪回首,可我這種粗人,就靠著回憶過往風華活著了。”
說到這,他甚至自嘲道。
“可能這就是我無法成為大能的原因吧。”
桑繪並未附和,她一笑了之,垂眸輕笑道:“您與父親相識,那按理來說,我該喚您一聲伯父才是。”
“這世間的理本是混淆的,隻是上位者出於自身將其劃分,形成世人口中的道,道理道理,說不清道不明才是道理。”
殊一聞言將眼皮垂下,笑意若有若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