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
令山眼睛一亮,他開始哀求。
“明心,明心,你知道的,我那麼愛你,求求你,看在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的份上,放了我好不好?”
桑繪撲哧一笑:“怎麼我說她在,你就信了?”
令山臉色瞬間一變,他猙獰地朝桑繪撲去。
“你敢耍我!”
桑繪輕輕轉身,輕盈躲過令山。
令山狼狽地抬頭,他想起身,卻發現不知何時,腳下生起藤蔓,將他的腳踝死死扯住,使他無法起身。
“令山,想假死?”桑繪蹲下身,眸光流轉,她聲音清脆悅耳,語氣輕描淡寫,在令山聽來卻格外可怖,隻因她頃刻間便將令山自認為掩飾得很好的計劃揭露,“想奪傅緒州的身體,離開這裡?”
令山喉頭微動。
他最不願去想的事發生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剛剛呀。”
事已至此,令山隻能冷聲道:“你想怎樣?”
“唔……”桑繪垂眸,麵有苦惱,“我想想哦,啊對了,既然你都想起來了,就說說關於殊一的事情吧,正好我也有點好奇。”
令山意欲拖延時間,他一邊用餘光掃視著四周,一邊謹慎道:“明心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哦。”
桑繪刻意忽略胸口的滾燙,撐著臉看向令山。
“哼。”令山冷笑一聲,心中忽地升起一股怒氣,抬眸,“好,那我來告訴你。”
殊一的話半真半假,百年前,微生山的確是與桑明河在流月灣對戰,但當時微生山設下了結界,除了無虛體的殊一妻子,無人傷亡。
殊一與他的妻子感情甚篤,他對妻子的愛勝過了所有,妻子去世後,他自知無法向微生山或桑明河複仇,日益墮落,即便是親生孩子相勸,他也置若罔聞。
直到他聽說了堪明破碎,明鏡流入流月灣深潭。
沒人知道殊一是怎樣得到的明鏡碎片,但所有人都知道從他得到碎片後,每日都在用心滋養明鏡,不久後,殊一帶著容貌與妻子極為相像的白眸女子回來。
他將其視為明鏡逆時的結果,認為她是失憶的妻子,每日細心嗬護,教她各種情感,渴望某天他能再次與妻子相愛。
但明鏡就隻是明鏡,即便她擁有情感,也做不了殊一的妻子。
殊一瘋了。
他將明心交給喪女的空府夫婦,而後孤身一人離開。
再回來時,他神色宛如一個正常人,行為卻極其詭異,他挨家挨戶地叩門,不斷詢問著同一個問題。
“你願意讓她回來嗎?”
令山狂笑出聲,眼中流出嘲諷的意味,他斂眸神色失魂落魄,連嗓音也變得沙啞。
“所有人都哄著他,告訴他願意……誰知道啊,誰知道啊,回來的不是殊一,是惡鬼。”
他真的瘋了。
在流月灣那個再普通不過的夜裡,雨水淅淅瀝瀝地下著,令山記得,那夜他方將給明心的禮物送到空府,踩著雨水想要返回客棧,剛好路過殊一的家。
幼小的孩子發出嗚咽的哭聲,血腥味隨著雨水蔓延。
“父親,父親……”
令山小心翼翼推開門縫。
門內,一雙赤紅的雙眼毫無人性。
“你母親那麼愛你,你去陪陪她不好嗎?彆怕,等我成了,所有人都會活過來,你不想你母親嗎?彆怕,隻要我成了,我們一家就又能團聚了。”
殊一手一鬆,油紙傘掉落發出聲音,那雙猩紅眸子瞬間向他看來,他慌不擇路,跑回空府,告訴明心,想要帶著明心離開。
但明心聽完,卻是將他藏起,緊張地告訴他不要離開,她會去處理。
令山承認,當時的自己是膽怯的,他鬆開了拉著空明心的手,獨自藏匿了一夜。
隔日,空明心返回,她沉默著將他放出,血腥味瞬間襲來,濃烈得讓令山忍不住原地嘔吐。
空明心垂手一側,他看不清她在想什麼,可他覺得她很難過,冰涼的石板上,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