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繪聽不下去了。
“好計劃,不如沒計劃。”
南善淵笑笑,無奈道。
“好吧,你一切小心。”
桑繪挑眉一笑:“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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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撫桑山的隊伍早早離開,南善淵起來時,不遠處的屋子早已空蕩,他平靜移開視線,身後突然響起一陣水盆打翻的聲音,緊接著是南惜語的謾罵。
流溟弟子忍不了了躲出來,看見南善淵如同看見了家人,走到南善淵的身邊壓低聲音就是一陣吐槽。
“真不理解了,這樣的人居然當年斬過蛟龍,救過百姓,受不了,每天因為一點小事罵個不停,我就沒聽過那麼臟的話,這居然是南氏的人。”
南善淵抬眸瞥他,好意提醒:“我也姓南。”
流溟弟子無所謂道:“沒事,流溟閣中誰不知道,你是南琥的人,而南惜語是南靖的人。”
“本來我是誰也不向的,但是看見南惜語這樣……我覺得南靖估計人也不太行。”
南善淵笑笑:“不怕有人聽見?”
這次可是來了好幾個南靖的親信。
“嘖,我說幾句能咋樣,前幾天擔驚受怕,生怕他死了,結果現在看來。”流溟弟子壓低聲音,湊到南善淵耳邊,“不如死了。”
南善淵不語,抿唇一笑,他抬眸,剛好看見蒼祁的人出來,為首的正是陸無聲,陸無聲神色不悅,視線環顧四周,最終確定在流溟弟子的方向,隨機大步流星走來。
南善淵拉著流溟弟子讓出一條道。
陸無聲腳步微微一頓,看著南善淵冷哼一聲,正當流溟弟子不明所以,冒出一身冷汗之際,陸無聲越過他們,重重踹開大門。
與此同時,屋內的聲音也安靜下來。
陸無聲抽出圍在腰間的長鞭,重重甩在地麵,又歪頭向發抖的南惜語。
“就你叫南惜語?”
“不不。”南惜語下意識左顧右盼,隨手拽出一個人指道,“他是,他是,他是南惜語!”
流溟弟子在屋外聽著都忍不住捂住臉。
陸無聲又是一鞭子,甩得清脆有力,語氣惡狠狠道:“你當我瞎啊?”
她一個跨步邁到南惜語麵前,南惜語望著她駭人的氣質,情不自禁癱軟在地上,瑟瑟發抖。
陸無聲用鞭子抬起他的下巴,話裡有話。
“南惜語……這麼好的名字,配你就像鮮花插在牛糞上,你看你,要臉沒臉,要腦子沒腦子,要實力沒實力,就你還想上鑒靈院,做亢宿弟子,你有哪點比得上傅緒州?”
長鞭一下一下拍在南惜語臉上,南惜語鼻涕眼淚流成一把,陸無聲見狀,眼中充滿了嫌惡,她收回長鞭,又對南惜語踹了腳,警告道。
“有腦子就給我安分點!”
她是體修,這一腳下去,雖是控著力,但也能讓南惜語疼得要死要活。
陸無聲轉身就走。
流溟弟子連忙扶南惜語起來,卻被他一把推開撒氣,他剛要破口大罵,外麵傳來一陣鞭聲,南惜語下意識住口,他拽過身側流溟弟子的衣服,在流溟弟子眼睜睜看著的情況下,用力擦去自己臉上的鼻涕和眼淚。
他抬眸,眼中是溢出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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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桑山。
隱隱約約的光斑落在書房,桑霽抬眸,手中墨筆停滯,將紙張暈染,他靜靜聽著下麵人的通傳,認真聽完才點點頭。
“那便讓她進來吧。”
侍衛應聲退出書房。
不一會兒,桑繪踏進書房,她抬眸,正對上桑霽的視線。
“好久不見,桑繪。”
桑繪笑靨明媚:“是啊,兄長。”
桑霽擱筆,隨手將寫毀的紙張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