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你了。”
林白剛說完,玄遠的腳步便停了下來,他轉身靜靜地看著林白,冷若寒霜的眼睛給人驚人的壓迫感。
顯然,他覺得林白說的這句話沒有任何意義。
在那麼多惡言下還能無動於衷的林白去明顯承受不住這樣的眼神,即使戴著麵具都能感受到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林白好一會兒才道,“秘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到時候可以和你一起嗎?”
“秘境中我有彆的事情要做。”
玄遠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他冰冷疏遠的語氣已經將他的意思表達出來了,他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不能帶著林白這個拖油瓶。
腦海裡準備好的所有話都被這疏遠的態度堵住了,但在玄遠淡漠的注視下,林白也隻是沉默了一會兒便再度開了口,“玄遠,你應當馬上就要到元嬰期了,你到時候準備修什麼道呀?”
元嬰期是修士的一道分水嶺,隻有到了元嬰期,修士才可以正式選擇自己要修的道,也才可以凝聚道心。
玄遠沒回答,隻是用古井無波的眼神繼續看著林白。
“我想修和你一樣的道。”林白再度無措地給出了解釋。
“每個人都得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跟隨彆人隻會墮入魔道。”玄遠的聲音極冷,他抬眸看著林白眼神中隱藏不住的愛意,他輕輕撫了撫彆在腰間的劍,“你永遠都修不了我的道的。”
林白麵上維持著原主的人設,視線落在了玄遠腰間的那柄劍上。
這把劍是玄遠成為天驕榜第一後天道賜給他的神器。
但自從玄遠拿到這柄劍後,他便從來沒有讓劍出過鞘。
林白回想著係統告訴他的劇情。
這柄神器的第一次出鞘就是在原主和玄遠的結契大典上,玄遠拿著這柄劍毫不猶豫地刺穿了原主的心臟,在本該大喜的日子破元嬰證絕情。
如果不是原主的師父及時趕到救下原主,原主當場就會死絕。
死人又怎麼還能再修煉修道呢。
但即使是這樣,原主自那日起也好像從修真界消失了一般,再沒人提及林白。世人隻道那日修真界迎來了最年輕的元嬰修士,玄遠凝聚出了完美無缺的絕情道道心。
林白的視線重新落在了玄遠的臉上,他臉上維持著原主該有的無措和羞澀,他好似鼓足了極大的勇氣道,“玄遠,我們馬上就要結契了,你真的要和我結成道侶嗎,如果你不想的話,現在還可以反悔。”
話是這麼說著,但他的眼神中充斥著緊張和小心翼翼。
是的,修真界所有人都想錯了,從來都不是林白非要和玄遠結為道侶,最先提出這件事的人也不是林白,是玄遠。
玄遠淡淡地嗯了一聲。
戴著麵具的少年顫了顫眼睫,繼續小心翼翼地問,“玄遠,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麵嗎?”
“煉藥大典。”
林白的眼神中閃過一些失落。
不是的,那是他拜入聽雨閣後的第一次見麵。
他們在小時候便有見過的。
林白藏在麵具的嘴唇微微抿了抿。
他還以為玄遠會選擇和他結為道侶是因為他想起了小時候的那些事情。
“玄遠,我們之前其實也有見過麵的。”林白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鼓起勇氣道。
玄遠完全不在意林白的忐忑,他冷漠地道,“我沒有印象了。”
他的這句話也澆滅了林白想要繼續訴說的勇氣。
“還有事嗎?”玄遠等了一會兒。
林白搖搖頭,他一搖,玄遠便微微頷首,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他這般冷漠的樣子讓林白的眼神中掠過了一些茫然,但見玄遠已經要毫不留情地離去後,他有些著急地再喚住了他,“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玄遠轉身,他連開口都沒開,隻是看著林白示意他問。
“玄遠,你究竟為什麼要和我結契?”
即使已經竭力隱藏了,林白眼睛裡的期待和緊張卻開始溢滿了,那雙好看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他,沒有人可以抵禦這樣被重視的眼神。哪怕是玄遠,他的眼睛裡也不由地出現了一些動容。
不過這抹漣漪很快就被他強行抹去了。
“你之後會知道的。”
林白在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遠後,垂下了眼簾。
原主在劇情中便是一直懷著對這個問題的期待被那柄充滿道義的劍刺入心臟的。
在他倒入血泊,渾身冰冷,真的以為自己快要死後又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玄遠也確實回答了。
“為什麼選擇我,是因為我喜歡極了你嗎?”那時的原主還以為自己在玄遠心裡是有一點特殊的。
——不是,因為殺彆人證道,我可能會被人厭恨,會產生心魔。
——但殺你不會,這世界所有人都厭惡極了你,你的死不會引起任何一個人的難受,也不會迎來任何人對我的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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