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結束了(2 / 2)

林白的這句話讓蘇然的表情停滯了一刹,他很想質問一句難道自己就不能討厭他了,其他人都可以討厭,唯獨他就不可以嗎?

但當蘇然看到林白眼神的時候他卻微微愣住了。

林白看向他的眼神很複雜,他以往的討厭都是很直白的,可現在,蘇然竟然看不到林白眼中的討厭了。他唯獨能夠讀懂的隻有悲哀和自嘲。

那種感覺就好像林白很不想自己恨他,但又知道自己會恨他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充斥著矛盾。

蘇然心裡忽然有些煩躁,他眼底的黑色濃鬱了一些。

“你好像快要入魔了。”林白看出了他的異常。

蘇然回過神來,他的眼神立馬眯起,看向林白的眼神也更加不善,“怎麼,你想跟師父或者彆人告狀嗎?”

說著,蘇然的掌心微微攥緊了一些,他怎麼在林白麵前這般不能控製心神。

滋生心魔一向是修真界最不齒的事情,走火入魔更是大忌,若是林白真的告了彆人,他現在擁有的這一切怕是會瞬間剝奪,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不要再讓這份惡念滋生了,不要真的到了走火入魔那一步。”出乎意料地,林白竟然沒有趁火打劫。蘇然試圖從蘇然的話語和神情中找到一絲惡意,但不管他怎麼看,他始終沒有找到。

蘇然被弄得有些懵了,林白怎麼可能不落井下石。

他怔怔地聽著林白道,“再堅持堅持好嗎,你想要的馬上就能都得到了。”

明明自己已經虛弱絕望到那種地步了,林白竟然還能像是在哄小孩一樣的用略帶溫和的語氣鼓勵他。

蘇然的心裡顫了一下。

察覺到自己有些不對的蘇然咬咬牙,明明是林白把他逼到這種地步的,林白怎麼還有臉說這樣的話。

他語氣更冷,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嘲諷,“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就這樣說?”

林白的眼神還是那樣真誠,還是那樣包容,就好似蘇然說出的任何話都不會引起他情緒波動似的。

這倒顯得是他無理取鬨了,蘇然有些惱羞成怒,在心裡怒火和惡意的瘋狂滋生下,他麵色陰暗地冷笑著,“我可是希望你能死的。”

林白沒說話了。

蘇然嘲諷地笑著。

身形孱弱的少年便那樣地和他對視了很久,最終,蘇然第一次見到的溫柔被先前的自嘲所取代,他雖然回答得聲音很輕,再低點都要聽不到了,但蘇然還是聽見了。

“哦,我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麼,蘇然心慌了一下。

哦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了又是什麼意思?

心裡慌亂更甚,蘇然強行壓下了這份異樣,他眼神晦色更甚。他來這裡可是嘲諷林白的,可不是讓自己心情變得這般煩躁的,他冷冰冰地道,“虛情假意,故作高深。”

林白本就虛弱的身體再度晃了晃,卻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蘇然心裡忽然有些不忍,他覺得自己今日很不對勁,他冷冰冰地轉過身去準備離開,但在離開前,他還是丟下了一句話,“林白,你會變成今日這樣完全是咎由自取。”

林白沒有看蘇然離去的背影,他喃喃地道,“咎由自取嗎。”

林白依舊還在那裡呆坐著,好似已經沒有生命特征了般一動也不動。

直到天再次亮,他才想起來了今日是他和玄遠的道侶大典。

林白僵硬地站起了身,他看著自己簡樸的衣服有些遲疑,林白忽然想起他好像連件吉服都沒有。

這應該是玄遠那邊準備的吧。

不過玄遠應當也不會準備。

林白想了想,還是從儲物戒中找出來了一件最華麗的紅衣換了上去。

他終於再一次走出了他的住所,他朝著他和玄遠之前約定好的地點走去。

他和玄遠的道侶大典不在第一劍宗也不在聽雨閣,不過是隨便找了一處無人之地,不管是玄遠的師父玄長生還是他的師父淩絕都不會參加,這是一場不被所有人祝福的結契。

林白往過走,見著他的同門弟子猶豫了片刻後也跟著他一起。

雖然不被祝福,但所有人都好奇玄遠是不是真的要跟林白這個修真界之恥結為道侶。

林白過去的時候,那簡陋不堪的道場附近已經聚集了烏壓壓的人群。

[要結束了。]係統的聲音有些複雜。

林白輕嗯了聲,他看著站在人群中心眉眼之間沒有一絲感情的劍修,朝著對方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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