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1 / 2)

“秋生,秋生!”

院子裡有人喊,如今還是大白天,滿川暗自忍了忍轉身走出了房間。

等到晚上,他有的是時間。

花憐這會卻是怕了,滿川明顯懷疑到她頭上了,若是等他回來再抓住她細細逼問,她哪裡能扛得住?

滿川麵上不太好看,他因外麵的人喊得急,手裡拿著的鞋子也忘記放下。也許是覺得尷尬,他負手而立,悄無聲息的將鞋子藏在背後。

“這是哪家姑——”娘的鞋子?

壯漢的話還沒出口便被旁邊的婦人警告的掐了一把,後麵幾個字燙嘴的很,他張口了半天,也不曉得如何圓話。

估摸著齊麟如今脾性不好,他在屋裡聽了半晌,陡然推開門冷笑一聲,接了那句話,“許是某人的怪癖所在,不愛男裝愛紅妝,偏就對這物喜愛的緊。”

滿川皺起眉,似乎是難以忍耐對方的刻薄話語,“我本赴京投奔,這是替我表妹在北越名坊之地所做,你莫要血口噴人,毀我清譽!”

看見兩人要吵起來的趨勢,杜氏急忙打圓場,試圖用其他的事情轉移話題,不過礙於街坊鄰裡的臉麵說話聲故意壓低了,“秋生,芸娘見你心喜做了不當做的事,中午那事你莫要放在心上,也萬萬不可講出去……芸娘年紀不小,清譽更是重要……”

滿川點頭應下,“我省得的,還望嫂子同她講一句是秋生無福消受,祝她早日尋得好良緣。”

杜氏噯噯應下,她多瞧了秋生兩眼,越發覺得這後生心性不錯,隻是可惜了。

壯漢見她眼神變了,急忙拍了她手臂一掌,低聲斥道,“你在想什麼呢?!”

“可惜了。”她歎了口氣,轉身抱著娃娃去田裡了。

滿川見狀也轉身往房裡走,齊麟伸出腳攔他,滿川沉著臉側頭瞧他,一點好臉色也不給,“還有何事?”

“你中午……去和那芸娘赴會了?”

滿川心有不耐,他急著回去處理傀儡的事情,“關你何事。”

齊麟知曉方才誤會了他,但仍舊傲嬌的不肯說句好話,“我警告你彆進我房間亂翻東西,若不是今日我回來的早,我的蠍子咬你一口可沒得解藥。”

滿川雙眼凝著冷意,繞開他伸出來的腿大步邁向了房間。

他鎖好了門窗,儘管齊麟就在隔壁也顧不得太多了,將芥子袋拿在掌心,他動用神識掃視了一圈,那傀儡可憐巴巴的縮成一團,光著的腳丫子沒能縮在裙擺裡,此時害怕的蜷縮著,白嫩的像是初生的花苞。

滿川意念一動,花憐被拎著後領抓了出來,本意是想扔在地上拷問,眼神在像是被拎著後頸肉的幼崽身上劃了一圈,他微不可查的吐了口鬱氣,將花憐拎在了床邊坐著。

裙子往上提了,那雙光著的腳自然露了出來。

因為滿川的注視,她兩腳努力藏捏著,一雙手都繞成麻花了。

花憐乖順的望著滿川,雪白的兩腮微微有些肉,吐出來的字都攪著一團蜜,“主人。”

許是被這兩個字鎮住了,滿川半晌沒能動彈。

看來有用!

在芥子袋中思前想後的花憐不想暴露自己是異世之人,又要讓自己的變化有個好理由,她機智又滿懷期待的想了這個辦法,將自己當成因滿川而產生靈智的傀儡,俗話說得好,隻要戲演的好,她就有活路!

她得寸進尺的又喊了一聲,用著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主人。”

滿川驚得退後一步。

明明是一具寒鐵鑄成的傀儡,這才多久便生出靈智了!?

那怪人隻讓他渡五十年精氣與她,可從未說過會有如此情況。

他抿了唇,眉目鋒利似那係在腰上的劍,望上一眼便能削肉剔骨,寒人得緊。

花憐雖然怕,卻也要硬著頭皮上。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傀儡晃了晃腿,豆綠裙擺一層蓋著一層,她這一動便如同那遮陽的薄雲,偶爾透著些許溫軟肉.色,逼迫得那劍修移開了目光。

“那是花憐的鞋。”

許是沒話講,花憐瞧見滿川負在身後露出的鞋麵一角便開頭要。

她期待的望著滿川,男子靜默了一秒將鞋子遞了過去。

花憐自然不敢過於囂張,將腳遞過去讓滿川給她穿。

她伸出秀氣的手,指如蔥根,精致得連那匠人的鬼斧神工也比不上。

指甲蓋都透著粉,健康的顏色同常人並無二樣,滿川仔細在花憐臉上劃過,之前明明還有萬年寒鐵帶來的違和感,如今再看,半點破綻都找不到了。

她鞠下身子去穿鞋,雖然小了點,但是勉強能穿就穿上吧,她可不敢奢望滿川會去給她買雙合腳的。

兩人對視了一會,滿川突然問起,“你是何時產生靈智的。”

花憐心裡算了一番,那鞋是昨日被齊麟拿走,乾脆定在昨日便好,她看似老實的回答著,“昨日。”

滿川磨搓著手指,假裝並不在意的模樣又問下去,“昨日幾時?”

對古代時辰還不太清楚,花憐唯記得比較耳熟的子時,不過等她講出時,滿川繃著下頜,側臉那道鋒利的弧線在暗示著他似乎心情更不好了。

不知道說錯什麼的花憐閉口不言,隻敢柔順的望著他,當好一個對滿川無限依賴的傀儡。

修無情道的劍修哪能受得住這種目光,他自從入了蒼山派一心修煉,一隻小動物都沒養過,幼年的他被扔進野林子,那裡多得是凶暴野獸,也不乏有些長得可愛的,但那也不過是欺詐性的表麵,出了那豺狼虎豹之地,他自然對那寵物不感興趣。

不經意地撇過臉,如若按照傀儡所說的時間,那時他還將花憐當成降溫的工具,她既然已生靈智卻未表現出來,如今一想,他第一回生了羞憤的情緒。

如若隻是傀儡便好,他雖有些抗拒卻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避而不談,滿川內心翻天覆地,麵上仍然語氣淡淡,“不用喚我主人,你的主人另有其人。”

花憐連腿也不晃了,她睜大眼看著滿川,似乎不敢相信為何他會說出這種話來,“是您將我溫養至此……”

花憐覺得自己堪比影後,她拉住了滿川的袍子,“花憐什麼都會,不管是給主人降溫還是——”

羞恥的事一提再提,滿川被說的眼尾飄紅,他眉尖皺起一團,揮袖站起,“我不需要!”

這話快接不下去了。

花憐眨著纖細的睫毛,“那主人……想要什麼呢?”

他想要合歡鏡,想要得不得了。

一言不發,滿川將她收回了芥子袋。

他想要的東西自然是自己去找,不必借他人之手。

借住在杜家,滿川身上並未帶銀錢,他的芥子袋中僅有的也不過是修仙界使用的靈石,師尊給予的那個芥子袋中也並無人界的貨幣,他歇了兩日便同杜氏夫婦一起去田裡幫忙,青年挽起褲腳,舉起鋤頭,他雖未做過,但因平日練了體,身體比常人要強壯許多。

齊麟從不出那院子,在樹下休息的時候滿川從杜氏口中得知,齊麟來之時便給了一個金錠子,說是在這裡等人,杜氏夫婦得了錢自然不會說什麼。

難怪上回那孩子被扔到半空中杜氏也未曾說他,隻是拎著孩子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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