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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川起身,他以前習慣在後山獨自修煉,那瀑布裡的水乃佛教秘境之處所出, 清心淨地, 最適合他不過。
他往後山趕去,不想帶著這似會乾擾他修行的傀儡, 所幸記得將洞府施了禁製, 比他修為低的自然也進去不得。
這蒼山派人數不多,有人遠遠地瞧見一道劍光往後山疾去,有弟子認出是滿川,喊道:“滿川師兄回來了!”
雖是歸來兩日,卻也沒幾人知曉。
“修煉無情道的滿川師兄嗎!?”另一弟子身穿外門弟子的衣袍, 驚詫回道:“滿川師兄已幾十年未歸……外麵流言蜚語, 說什麼滿川師兄恃才傲物在秘境中隕落, 我便說怎會如此——”
他往滿川禦劍飛行的方向望去, 頗有疑問,“滿川師兄現在這是去哪?”
剛剛第一時間就認出滿川的弟子久懷慕藺,“那是內門弟子才能進入的後山之地, 聽聞四百年前門主在秘境中得了一佛蓮栽入後山的瀑布中,那水能除塵滌垢, 比除穢丹好上許多倍呢。”
滿川不知他人的慕羨,他解了外衫踏入水中,眉深目長, 凝著那一彎清水坐了下去。
接觸水的那一刻,皮膚表麵刺痛無比,青年麵無改色的繼續調息。深深的吐了口氣,神識放鬆的往外闊廣,慢慢的,像是蝸牛伸出了自己的觸角,滿川本是金丹期修士,他的神識並未乾擾到其他峰主,僅僅是往自己的洞府延伸出去。
他還是有些不安,於是試探的,帶著鍛煉自己神識目的的理由將神識儘量的往洞府摸去。
繞過峰嶺奇石,拂過草葉蟲鳴,他方才來到了自己的洞府邊沿,神識像是受了驚猛然縮回,他洞府門口站著稚氣青年,一身門派衣袍穿的規整,偏生趴在那頗有彈性的禁製上敲了敲。
小聲又帶著點急切,“滿川師兄,滿川師兄,二師姐喚我來找你——”
坐在水中的青年猛地站起,身上水珠猛然乍破,點點滴滴又落回水中。
他的內衫被水打濕黏在有力的腰腹處,平日他便需花上一些時間將身上的水除個乾淨,今日卻又迫不得已,又或者說是毫無閒暇去關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披了外衫,向來冷若冰霜的劍修取了劍便往自己洞府趕去。
用著比平時更快的速度,便是二十年前和齊麟打鬥也未曾如此狼狽。
禁製設下,外麵的人並不能瞧見裡頭的光景,滿川並不怕有些粘人的楊朗前來找他,齊月因齊麟之事也並不會來上一次,他怕的是楊朗招來齊月,沒瞧見人會一個不耐煩將他禁製破了,那便是最糟糕的。
齊月絕對能做得出來。
二十年前齊月比他稍高一籌,如今卻也不知如何。
一邊給楊朗發傳信玉簡,他催動著自己的靈力往洞府趕,一刻都不敢慢。
如若被發現了,如若被發現了……
無情道的劍修第一次感受到了尊嚴即將被踏得西吧碎。
那傀儡他記得除了蓋了他的衣袍,是沒有穿任何衣物的。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楊朗在收到他訊息的那一刻,齊月剛趕過來,一身墨色廣袖,眉目間的神色幾近逼人。
帶著些許匆忙收了劍,滿川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自己的禁製,完好無損,就是上麵沾了一點楊朗的臉印子,許是之前還深一些,如今隻能瞧見有個鼻子突進去的印記了。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
“二師姐。”
“滿川師兄!”楊朗爽朗的喊了他一聲,便要走過去。
齊月眼尖的看見滿川透著濕意的外衫,他僅僅是係了衣帶,因走得急在空中被刮得狠了,那內衫漏了些許出來,透著肉.色,她心中疑起,目光凝在了他的臉上。
左手一擋,“彆動。”
楊朗心有疑惑卻也停下了腳步,“二師姐?”
滿川暗地將內衫烘乾,整了外衫,半是解釋的,“我方才在後山修煉。”
他瞧見楊朗一眼,聰慧的稚氣青年便接過話,“估摸著是我擾到了師兄修煉了,剛剛二師姐說有事相商,師兄急匆匆便來了,二師姐……”
齊月疑竇的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凝了凝,落在了那禁製上。
“你何時喜歡在洞府下禁製了?我可記得你去秘境之時,師尊命我對你洞府照拂一陣,便是因你不喜那禁製……”
她抬了手,目光淩厲,“如今,你可有何事瞞著我等,瞞著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