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花憐偷偷往後一瞧,外衫被拋棄的隨意扔在地上,露出裡頭的中衣。
花憐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胸。
當著她的麵脫衣裳,滿川個色.胚子!
她還在想著什麼,滿川卻連帶著椅子將她轉了過來,花憐緊緊閉著眼扭頭不看。
大白天的!耍流氓不要臉!
“閉上眼作甚,”滿川聲音冷冷淡淡,好似刮過的一陣涼風,將花憐那點旖旎害羞也一並吹走,隻剩下涼颼颼的乾草地,“你不是沒聽清麼,我同你好好講一遍。”
花憐稍稍睜開一點,見他還是那副模樣,哪有半點正人君子的味道,脫了衣裳給女孩子瞧,一點都不矜持,就算仗著她喜歡他也不能這樣子。
又撇過頭去,輕哼了一聲,“你穿好衣服。”
“我芥子袋裡的劍袍都是這種樣式,”滿川停頓了一下,“她留的應當就是這件,我明日去換其他的,你勿要亂想。”
花憐卻心想她從來不亂想,那本書裡從頭到尾不過是兩人有過交集,一人大膽追愛,一人冷漠不予回應,這條忽略不計的感情線並未看到結尾,以至於她下意識認為水蓮就是女主來著。
她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道侶二字可不是能亂說的話,花憐抬頭瞧了他的神色,也不知當時是誆騙水蓮的還是認真了,她不好開口,不管是哪種她心中卻是不太好受。
她的臉藏不住心思,滿川雖不能讀心卻也猜到了幾分。
“你我兩情相悅,每日同床共枕,和他人口中的道侶有什麼區彆?”
花憐對兩情相悅四個字表現得極其不安穩。
滿川曾說自己是他的一道劫,許是情劫,但兩人相處時間並不算長,她雖外殼貌美但滿川並非見色起意之人,有時她在想滿川所謂的溫柔是不是故意為之,但平日的作態又不似作偽,真真假假,好似繞了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將她纏住,一想起連呼吸都沉重起來。
更何況……
她的目的並不單純。
兩種感情交雜在一起,她有時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十年時間一晃而過,她卻因為道侶二字又止步不前。
滿川親了她的臉頰,“我心中歡喜你。”
說罷又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膛上,一陣一陣的,越來越快。
花憐指下發顫,她咬了牙想要抽.回手,嘴裡說出殘酷的話來,“你說過……你不能動情。”
“若你劫過了,”花憐睜開眼直視他,心中千瘡百孔,“冷情冷性,我又該如何自處?”
滿川攏了她的掌心,眸中騰起的亮光轉而暗沉,嘴唇微抿,俊朗的臉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堅定一句話:“你自始至終都是我的道侶。”
沒有正麵回答花憐的話,若是他真的過了劫,恢複之前的模樣,即便是頂著道侶二字的稱呼,也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到時,她再做什麼也估計都救不了她和娘的命。
花憐不說話,滿川不願瞧見她失落的目光,攬著她的腰帶入懷中,不知道是在警示自己還是講給花憐聽,嗓音低沉,“我活著一日,便護你一日。”
“若是你的劫過不了,”花憐心存僥幸的試探問道:“……棄道你可肯?”
若是過不了劫——
滿川吻了她的發頂,“修為儘毀,我不想從頭來過。”
他再也不想因一道士的話被丟棄山林,再也不想手無縛雞之力為了活下去同虎狼搶奪生肉,再也不想在雨中發抖著抵抗一個又一個的寒冬。
那是比死還痛苦的過去。
回想起來骨頭都發寒。
花憐卻不知此事,她揪緊了心,一麵抓住了滿川的袖子,“有這麼危險嗎?”
滿川:“我不敢賭,也不願去賭。”
“一旦賭輸,我就護不住你了。”
花憐幾欲想將自己被以命相挾說出口,但好似有人掐住了她的喉嚨,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頭腦陣陣發嗡,她抬手摟緊了滿川的脖子,最後放棄的埋在他的胸口,小聲抽泣。
但是作為萬年寒鐵,她連眼淚都沒有,同死人沒什麼區彆。
滿川以為她是怕了,將她抱起摟緊了些,“我不會有事的,莫要擔心。”
花憐恨自己遭人威脅反抗不了,連話都說不出,因夾在愛情與親情之間不能動彈,她恨恨的咬著自己的手背,心中暗想:我活著有什麼用!?
滿川:“待過些時日,我們行合籍之禮吧。”
作者有話要說: 花憐:我男人好慘
阿槡使勁兒搖晃:醒一醒,你也慘
給仙女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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