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生疑(2 / 2)

覺我形穢 戈柳 4108 字 3個月前

“此事當真?”杜允昭擰起眉,臉色越發難看。他清楚父皇昔日對鎮國公的殊遇,更清楚燕北之戰讓大虞國庫虧空了多少,“若你所言不假,此事孤必自然要稟明父皇,嚴懲奸佞,讓九泉之下的將士們得以安息!”

黎蔓聞言,鄭重地行了個大禮:“謝殿下。”

“起來罷,”杜允昭虛空地抬了下手,示意陸聞硯把他妻子攙扶起來。大虞太子從椅子上站起,背著手來回踱步幾下,“若此事為真,找來草料販子的端王自然難辭其咎,也確實應是與馮廷有所勾結。”

可此事仍有疑點……端王叔為何要處心積慮地對燕北軍不利?他若真心要反,合該文臣武將一並籠絡。怎麼偏生要置鎮國公於死地、想讓大虞在燕北之戰中落敗?蠻金人打進中原難道能對他有什麼好處?

麵對“自己皇叔疑似要造自己父皇的反”這種驚天消息,杜允昭可謂拿出了十萬分心力細細思忖。

黎蔓所言應不是作假,先不提對方說人證陸氏父子尚在,待自己稟明父皇,派暗衛去已被廢為庶人的安王那兒查探,看能否對上即可。杜允昭瞥了眼父皇點的這對鴛鴦譜,心想,你們今兒個可真是給孤找了個好差事。

不過一碼歸一碼,毒糧草和拖延援軍,這其間並無大宛的影子,至多能證明馮廷和杜光嚴結黨營私,謀害忠臣良將,這和“謀反”還是有著不小出入。

若“端王與大宛勾結”並無實證,就算樂安郡主所言句句為真。隻要杜光嚴咬死了自己不知道什麼毒糧草,說他隻是單純認識一個草料販子,場麵怕是也不好處理。太子看向陸聞硯,覺得後者應該還有話要說。

十七及第、在京中素有美名的禦史大夫在此刻仿佛變成了榆木腦袋,直愣愣地與大虞太子對視幾眼,平素的舌燦蓮花消失得無影無蹤。杜允昭的眼珠骨碌碌地轉了轉,心說你今日修了閉口禪來的啊?

大虞太子不得不降尊紆貴地開口提醒:“……但除開血書,何以見得端王與大宛有所勾結?”

端王和馮廷乾的事兒我知道了。但你與你夫人今日過來,不是要對孤說端王叔和大宛勾結嗎?證據呢?你這家夥總不能讓孤急赤白臉地去和父皇說吧?

不曾想陸聞硯竟是麵露愧疚,低頭拱手道:“微臣無能。”

青年將“一問三不知”演得過於惟妙惟肖,縱使在來的路上商議過,黎蔓還是陡然生出了離某人遠一些的念頭——他演得太像,她自愧不如,但也不是很想學。

杜允昭默然片刻,首先懷疑起自己聽錯了,確認過後覺得眼前的情景稀罕又離奇,猶不死心地繼續試探:“陸大人真沒有要說的了?”

輪椅上的青年猶豫片刻,講了大宛三王子說他自己喜歡劉邦的《大風歌》。

然後就沒了?你不覺得這個事情有點牽強麼?杜允昭難掩臉上驚愕,揉了揉額角道:“你這樣的話,難免讓孤有些難辦……”

陸聞硯置於輪椅把手上的指節微微蜷起。

他其實並沒說死,但話音還未完全落地,就聽見適才還十分穩重的女子匆匆地開了口,“殿下!”她似是覺得自己有些失禮,但還是徑直說了,“妾身覺得,關永任若隻是為了針對端王,隻需提及其與馮廷勾結,何苦賠上性命牽出大宛?”

此言有理,杜允昭心想。馮廷權傾朝野、橫行無忌,端王叔與之勾結已經足以說明其包藏禍心,關永任一個駐紮西南的武將應是不會信口開河,陸聞硯和黎蔓想來也不會喪心病狂地捏造這種謠言。

見杜允昭沉默下來,陸聞硯開口解釋幾句:“馮廷與端王勾結之事臣與郡主確實是先前就知曉的,但因著鏟除馮家並非朝夕可成,臣想著屆時一並上奏,這才耽擱了。不曾想昨日突然得了這血書,我與郡主都嚇得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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