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拜訪(1 / 2)

覺我形穢 戈柳 3761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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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廿九,宜作灶、宜會親友。

一駕駕馬車和一頂頂轎子先後到達嚴府,來來往往的賓客大多衣著不凡,家丁侍從隨行。嚴智文舍不得讓妻子站在府門口受風,但又實在忍不了自己想要炫耀龍鳳胎的心。於是自己帶著親衛,樂嗬嗬地待在府門口迎接。

“遇著沒那麼相熟或許還能客套兩句,”陸聞硯在馬車上和黎蔓打趣,“但我敢說,等會兒他和咱們在三句話之內,必定會提到他的一對兒女。”

“嚴小將軍初當人父,自然喜不自勝,”黎蔓想了想,還是問了問自己一直很好奇的一個問題,“二郎是怎麼和嚴小將軍認識的?”

先不說商賈人家明麵上和將門好像無甚交集,縱使考慮陸聞硯曾入朝做官,但大虞文武相輕,陸聞硯在朝做官不過短短一年,是什麼契機讓他和嚴小將軍如此熟識呢?

“這個……”陸聞硯笑了笑,“和他夫人有關。”

嚴智文和其妻子梁苒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兩家對這門親事也喜聞樂見,畢竟兩個小輩本身也情投意合,因此梁苒及笄之後,便由嚴父上門為次子提親,請人算過之後婚期便定在來年開春。

聞名京城的一對歡喜冤家要喜結連理,就連皇帝都沒忍住好奇地過問了兩句。所有人都認為此事水到渠成時,兩位當事人卻是先後分彆焦躁起來。

“說到底就是‘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罷了,成了親拜了堂,歡喜冤家才算放下彆扭恢複如初,隻一點,”陸聞硯頓了頓,“有日他二人吵架,嚴兄被妻子指責說太魯莽、太粗糙,勸他多讀讀書,和文人來往,增點學識。”

其實梁苒隻是嘴上說說,更像是吵架氣急了的隨口之語。兩人幼年相識,要這麼不滿意早就說了——這種你說我粗魯我說你脾氣不夠溫柔的情況屢見不鮮。大虞文武相輕,再者曆朝曆代,文武勾結也是大忌。嚴父掌管禁軍,若其次子再與文人中的重臣走得近,難保不會被參一本。

但嚴小將軍又擔憂妻子是不是真的對自己這方麵格外嫌棄於是痛定思痛,覺得多讀點書。適逢陸聞硯中舉,在文人學子中出儘了風頭。嚴智文心下一動,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非常合適的文人朋友首選。

他沒有繼續說,黎蔓卻是已經明白了:陸聞硯年紀輕輕就展現了過人才華,非常符合嚴智文想要找個文人當朋友的目標;同時陸家並非世代簪纓,哪怕兩人稍微走近些也不會被人說是兩家勾結。

況且陸聞硯待人以溫和從容聞名,嚴智文越看越覺得合適。梁苒沒曾想一次吵架有這麼大威力,但自家夫君能變得更博學些誰不樂意呢?

不過儘管有句話叫“近朱者赤”,但嚴智文掙紮了下照舊一看經文就頭疼,遂果斷放棄。

說話間馬車到了嚴府大門口,來福推著自家主子的輪椅從馬車上下來,陸聞硯則向黎蔓伸手,後者會意地輕輕搭上借了一下力,兩人複又默契地鬆開。

嚴智文主動上前,熟稔地以手握拳錘了下陸聞硯的肩膀,“你小子怎麼來得這麼慢,”他生得人高馬大,目光又好奇地轉向黎蔓,“這位是郡主吧?”說著抱拳行了個禮,笑容爽朗,“苒苒一直挺想見見郡主的,等會兒進了府郡主不要拘束,吃好喝好最重要。”

嚴智文繼續打量陸聞硯,進而一攤手,“給我兩個孩子的禮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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