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千山(2 / 2)

覺我形穢 戈柳 4262 字 5個月前

遠州牧對她很是欣賞,特意囑咐了除開自己和他那懷孕的小妾派來的人,其他人都不可以輕易來叨擾。按照她自己的計劃,此時不該有人來——可腳步聲確實是往這個方向的。

是誰?

腦海裡各種猜測盤桓,不同人的身影斷斷續續地出現——是自己所用的毒被發現了?不應該,用在那朱主事毒物的來源隻來自燕北,這兒的人必然不可能見過。那是自己給遠州牧的“安神湯”?可最近州府的藥方之事都由自己包攬,按道理不會有旁人過目。

而且她對自己的醫術有足夠的自信,不覺得會被人抓著錯漏。

“咚咚”

她示意小少年躲好了,自己打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主意,鎮定地上前開了門。

站在門口的是蘇葉和兩個她不認識的人,興許是此次隨行的陸府家丁?

脖頸間戴著一串獸骨項鏈的姑娘下意識地鬆懈了些,但麵上還是驚訝無比,狐疑地軟了口氣:“這位姑娘?”

蘇葉想起出行前自己主子的吩咐,徑直福了福身子,“越姑娘,我們家黎姑娘想問您,可否方便見上一麵?”她頓了頓,“姑娘說,她大抵猜了些您的做法,隻怕不準,所以還是想同您商量商量。”

黎姑娘。

黎家,是燕北百姓的守護神,是讓燕北軍始終心服口服地追隨、是隻祭出軍旗就能叫蠻金人心驚膽顫的戰神,是大虞鎮守一方的國之屏障。

可三年前的燕北之戰帶走了人們敬仰的黎家,帶走了鐵騎的領頭者,予以那黎家小女兒往後的孤獨,也予以燕北軍和燕北之地無儘綿長的傷痛。

“我竟然忘了,我怎的現在才想起來?”黎蔓眼圈泛紅,其間滿是久彆重逢的喜悅與激動,拉住她的手反反複複地看,自責地說,“胡叔叔的妻子就姓越,最擅醫術。我兒時明明還同越姐姐一同玩過!”

胡叔叔,大名胡年,於黎父在時是燕北軍的軍師,和黎舉飛關係甚篤。他妻子姓越,來自苗疆,兩人育有一對兒女,是雙生胎,兒子隨父親姓,女兒隨母親姓,比黎蔓年長七歲,名喚越千山。

“那時你才多大,”越千山將眼中熱意逼退,拍了拍黎蔓的手,平日裡脾氣格外潑辣直率的姑娘在遇上麵前的人時軟了又軟,“你七八歲就被送回京城養病,記不得也沒什麼的……再說蔓蔓這不也把我認出來了?”

兩個姑娘多年未見,可話語間的親近和熟稔是掩藏不住的。旁邊的陸聞硯插不上話,一邊琢磨起原來上次自己感受到的“不順眼”不是錯覺,一邊指揮蘇葉去給正敘舊的兩人端些茶水點心來。

這廂越千山說著說著便替黎蔓把起脈來,陸聞硯將腕子搭在輪椅把手上,聽見越千山正細細囑咐著讓黎蔓要少思慮也要少擔憂,雖偶爾需動動但總的說來還是得要靜養。

他坐在黎蔓身側輕輕頷首以示讚同,卻無意間與越千山對上目光,發覺後者瞥了自己的輪椅一眼,似是想說些什麼,卻又扭過頭去專心和黎蔓說話了。

陸聞硯的心頭忽然“咯噔”一下,更加明白了對方為何看自己“不順眼”。

就憑越千山和黎蔓的親昵熟稔,以及黎蔓對於“燕北”二字的認同,完全可以將越千山劃進黎蔓娘家人的範疇,黎蔓現在無父無母,越千山看上去真有幾分“長姐如母”的樣子。

某位女婿猛然想起當初自己和黎蔓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