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彆欺負我不懂!”
“你這當姐姐的可不能那麼自私!”
“人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姐夫那麼厲害,難道你還想獨自擁有他?”
鐘離若畫毫不示弱的也瞪了鐘離若水一眼,“那蕭姑娘可不一定就是個省油的燈!”
“乾柴烈火啊,指不定人家蕭姑娘後來居上!”
“你……!”
鐘離若畫扮了個鬼臉轉身就跑了。
鐘離若水微微一歎又坐在了窗前。
望著窗外的雪,咬著冰糖葫蘆兒,忽然覺得有點酸。
片刻,她微微一笑。
那笑意裡卻帶著一抹淒然的味道。
提筆又落於紙上——
眼裡有塵天下窄,
心中無事一床寬!
如果那個蕭姑娘能陪著辰安走一生,也是好的。
……
……
被鐘離若水惦記的李辰安此刻依舊在周園。
依舊在主院的天井中。
雪依舊。
隻是這天井裡燃起了一堆篝火。
篝火上麵掛著一口極大的鍋。
鍋裡已冒出了熱騰騰的煙霧,那狗肉的香味就這麼隨風飄散了開來。
那口棺材的蓋子還沒有被掀開。
燕基道身上的那繭倒是變得更加璀璨,也縮小了許多。
片刻,似乎有“啵”的一聲脆響傳來,那璀璨奪目的繭忽的就破了。
卻並沒有消散。
而是悉數進入了燕基道的體內。
他睜開了眼。
臉上的疲倦已消散殆儘。
他聳了聳鼻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卻並沒有走到篝火旁。
他來到了那口棺材前,蹲在了小琴的身邊,將小琴從雪地上輕輕的抱了起來。
“地上太涼,對你身體不好。”
他抱著小琴來到了篝火邊,將小琴放在了一張椅子上,又極為輕柔的說了一句:
“放心,小劍不會有事。”
小琴擦了擦臉上的淚,看向了燕基道:
“師傅……哥哥他……他真的不會有事麼?”
燕基道點了點頭,揉了揉小琴的腦袋,微微一笑:
“當然,因為救小劍的那少年醫術天下無雙!”
這句話似乎給了小琴一個莫大的寬慰,她那雙漂亮的眼頓時就亮了起來:
“師傅,那少年叫什麼名字?”
“他叫小武,和你一樣也是個孤兒,隻是他活得很認真……我指的是他對生活的態度很認真。”
“他也身有殘疾……他是個聾啞人,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更沒有放棄過對生活的熱愛。”
“呆會他出來你看見他的眼你就會知道。”
“往後……師傅希望你和小劍也能如小武那樣。”
“你們的仇已報了,未來、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小琴低下了頭,極為自卑的小聲說了一句:“可是、可是我沒有走路的腿。”
燕基道看著小琴的眼裡滿是慈愛。
在李辰安的眼裡,他卻看見了那慈愛深處藏著那抹痛苦和無奈。
哪怕他是大宗師,他也沒有辦法讓小琴擁有一雙可自由行走的腿。
於是他也看向了小琴,想了想開口說道:
“不!”
“心有翼,可禦風萬裡;夢無垠,星辰大海又何懼?”
“你有你的小劍哥哥,還有我們。”
“你的小劍哥哥和我們,就是你的腿!”
“隻要你想,四季的花,都會為你綻放!”
小琴眼睛忽的一亮。
她扭頭,便看見了牆角的那樹梅。
雪依舊很大。
那梅花卻如火一般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