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莉大嬸翻了翻白眼,訓道。
雖然瑪莉大部分時候嘴很惹人厭,囉嗦起來更是人見人避,但刀子嘴豆腐心說的也正是她,此時聽她這麼說,想起成為寡婦後的苦楚和是非,對於理解她的瑪莉,米蘭達心中自是感激,但和那男人的事,她都沒認真想,現在說也太早了,米蘭達隻能含糊地避開了了這個話題,不好意思地招呼了句,就跑了。
“瑪莉大嬸,這事不說了,你也要回去做飯吧,我也該走了。”
渾然不知瑪莉亂點鴛鴦譜的想法,以及米蘭達略有萌動的心思,此時的金,在回到木屋後,正在搭他的簡易床,賽璐璐也跟著忙前忙後,將新買的被褥替金一一鋪上。
“露露,今天也晚了,洗個澡早點睡吧。”
看賽璐璐弄完後,似乎有點疲憊的甩了甩手,敲了敲背,金開口道。
賽璐璐早就想好好洗個澡放鬆一下了,不過看了眼浴室,她躊躇了,眼睛一轉,隻是眼巴巴地望著金,一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樣子。
浴室是金打掃的,所以他立刻明白了原因,沒有多說什麼,金提起了牆角的水桶,就走了出去,回來時,手中滿滿一桶的清水儘數倒入了浴室裡的浴桶中。
“謝謝叔叔。”賽璐璐倚在了浴室門邊,看著金來回了幾次,才將那個齊胸深的浴桶裝滿。
“一家人客氣什麼,下次要洗澡直接說,好了,我出去燒柴,你等十分鐘後進去試水溫吧。”
金放回了水桶,聽到賽璐璐的道謝,立刻直爽地言道。
“恩。”賽璐璐輕輕點頭應了一聲。
金出了門,繞去了浴室後,牆上稍高處有個小窗,底部牆上則有一個用來加熱浴桶裡水的爐膛,金找了斧子劈了幾根柴後,一一丟了進去,又用打火石引燃了一些枯枝後,一並丟入了爐膛,然後拿起了旁邊的燒火棍,慢慢挑旺了火勢,大火熊熊地燃燒起來,等了十分鐘左右,金抬頭看見浴室上方的小窗裡冒出了白色的蒸汽,不一會,裡麵響起了推門和關門的聲音,沒過多久,又變成了一些悉悉索索地脫衣服聲。
於是,金的腦子很自然地反應出了賽璐璐現在在做什麼,他撥火的手不由略微頓了下,抓了抓臉頰,撇去那些不該出現的想象,他高聲問道。
“露露,水溫怎麼樣?”
裡麵安靜了會,才聽見賽璐璐略有些緊張的應道。
“叔叔,水溫正好。”
“那就好,你洗著,我給你看著火。”金回了一句。
“恩。”
賽璐璐的聲音似乎帶著些羞澀,金也略有些不自在,這個洗浴方式就這點不好,需要人隨時注意著爐膛裡的火勢,火太小了,水很快就會冷卻,太大了,就不是洗澡,而是燙豬褪毛了,一個人洗澡,需要兩個人一起參與。
窗戶上方,嫋嫋的蒸汽和著草木洗劑的清香一起飄了出來,間或還能聽見嘩啦啦的撥水聲,即使沒有親眼看見,可光是聲音和香味就很容易讓人自動進行聯想,金專心致誌地盯緊了火勢,一臉嚴肅地仿佛在執行什麼重大任務般,全神貫注地,隔個幾分鐘,向著賽璐璐確認下水溫,進行相應的調節。
“叔叔,我洗好了,你不用再燒火了。”
半小時後,裡麵響起了出水的聲音,賽璐璐跟著招呼道,聞言,金放下了手中的撥火棍,也是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身上的灰,回去了木屋。
賽璐璐已經穿戴整齊出來了,她的臉頰因為沐浴而顯得紅撲撲地,細膩的皮膚閃著晶瑩的光澤,黑色的長發濡濕淩亂地披滿了上半身,緊緊包裹著身體的長長白色睡裙,隻露出了一截白潤的胳膊和小腿,細的仿佛一折就斷般,盈盈的水潤黑眸,帶著說不出的青澀和羞怯笑意,靜靜地望著她,剛才聞到的清冽香氣,此時卻是從她身上一陣陣飄散過來,金明知這樣直直盯著自己侄女不放很奇怪,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移不開視線。
賽璐璐被金這麼看著,也有點局促不安了,她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裙邊,呐呐地開口。
“叔叔,我洗好了,接下來我給你燒水吧。”
“不用了,你給我燒水,不是澡又白洗了,反正水還沒涼,我就用那個吧。”
金聞言,也沒多想,就順口拒絕了。
“唉?可是···”
賽璐璐聽了臉色卻有些微紅,不過在原本就紅撲撲的臉頰上,這點微紅自然也是看不出來了,她小聲地想要說些什麼。
“什麼?”
金沒有聽清,疑惑地看過去。
“沒有,叔叔,我先去睡了。”
賽璐璐哪敢再說什麼,快速丟下一句話,就急匆匆進了房。
不解地看著賽璐璐離開,金這個粗神經地直到跨進了浴室,才猛然發覺似乎有些不妥,空氣中彌漫的明明是草木洗劑的清香,可是金聞著,卻更像是少女柔軟的體香,仍舊暖融融的池水,在想到是少女泡過的後,也似乎多了一些曖昧的旖旎感,金的身體不由微微僵硬了,他有些猶豫地退到了門邊,不知該怎麼做是好,但馬上,他就開始了自我說服。
沒事,露露是自己侄女,一家人泡一缸水不是很正常嘛,不能因為她不是自己親生的侄女,就有差彆想法,露露知道了,也會傷心的,沒錯,就是這樣!
金反複在心中念叨了幾遍,才狠下心,跨進了浴桶,可是,一接觸到那似乎猶自帶著少女感覺的池水,金的身體立刻如同被放入了滾水的青蛙般,就是坐立難安,往身上撥水的手也越動越快,一把抓起毛巾,一頓胡亂擦洗後,金以光速洗完了這個澡,刷地從浴桶裡蹦了出來,直到穿上衣服,推開了浴室的門,他才感覺燥熱潮紅的臉頰和身體冷靜了下來。
她是我侄女,我是他叔叔,我們是一家人,習慣了就好了,對,沒錯,今天是失誤,不習慣才會這樣,下次不會了。
可憐的金,直到入睡前,還在為自己的失態不停地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