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哼,這個就不怎麼好說了,不過我倒是很感興趣團長到底知道了些什麼奧?”西索狹長的丹鳳眼微挑,衝著庫洛洛興味地一笑,庫洛洛不語,隻是平靜含著一絲深思地回視。
“西索,不好說慢慢說不就是了,先把你的情報拿出來如何?”俠客也沒有被西索轉移焦點,繼續追問著。
“就是,什麼大驚小怪的讓你非抱著人不放!”飛坦鼻子裡嗤了一聲氣,不爽地注視著依舊死皮賴臉纏著賽璐璐不放的西索。
“彆賣關子。”伊路米冷臉催促。
“真不配合,你們~”西索故作哀怨地垮下臉,“好嘛~,其實,我什麼都沒有看見,隻是命運讓我不得不做出抉擇奧~”
“西索,你在作詩嗎?我沒心情聽你玩笑!”飛坦被西索那如詠歎調般扭曲的嗓音激的雞皮疙瘩四起,陰沉怒道,俠客和伊路米也不滿回視,隻有庫洛洛依舊平靜。
賽璐璐微微愕然後,更加疑惑不解,她倒沒有認為西索是玩笑,開玩笑也不會到現在都禁錮著她不放了。
“真討厭呢,這次不是玩笑了~,”西索看著幾人不信眼神,也不理會,單指抵頰,繼續道。“嗯~該怎麼說的更清楚呢?我沒有看見任何東西,隻是有過兩次極其不愉快的感覺,第一次是在蘭瑟提醒加洛斯不會善罷甘休的時候,那時忽然就聽到了一些聲音,都是些要把小璐璐的身份告訴傭兵工會還不是什麼各類組織的聲音,然後,突然就有種‘啊~這麼放任下去要遭’的感覺,那可真是奇妙的感覺,仿佛不做點什麼就真的會發生些無法控製的事,心浮氣躁地讓人簡直想大開殺戒啊。”
西索露出了一個回味後殺氣四溢的笑容,被他抱在懷裡的賽璐璐有些受不了,掙紮地更厲害了,西索察覺,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收起了殺氣,笑眯眯地繼續道。
“所以,我就下了屠殺令,那種讓人失控的心浮氣躁的感覺就消失了,但是剛才又出現了,這次聽到的卻是小璐璐的聲音奧,什麼‘自己幫不上任何忙,隻會拖後腿,增加通關的難度了,自己不在,我們利用手裡的權勢很容易就能弄到容光之聖痕之類的,但是離開我們真的很不舍得,可是不希望以後看到我們會怨怪你之類的’,是小璐璐的心聲吧?想法真是‘善解人意’到有些幼稚可笑奧~,我當時聽到時,真想眼淚都笑出來了,可卻笑不出來呢,反而很不開心呢~,而且,這次這種壞感覺比上次還要糟,腦子裡就像有個警報器瘋狂在響,嗶嗶嗶的,像是在說ding,一秒都不停,吵得人真···”
西索說著,露出了一個有些無法控製的扭曲而歪斜的瘋狂笑容,仿佛死命想要抑製著什麼的感覺,不詳的殺意猛然從他身上外放。
“西索。”伊路米瞅了瞅在他懷中再次僵硬的賽璐璐,冰涼如水地警告道。
“嗯哼~安心吧,隻要抱著小璐璐就不會被吵了,但一放開就不行了。”西索再次收回殺氣,意興闌珊地道。“我也不知道小璐璐離開會帶來什麼壞結果,隻是感覺不能讓你離開,不然結果我們都承受不起,那是種會死亡的預感啊~,真是太令人厭惡了,我從來不信命運的,偏偏這感覺怎麼都去除不掉,好了,我知道的就這些了,所以,才問庫洛洛知道些什麼嘛~”
西索說的雖然有些含糊不清而給人亂七八糟之感,但他的意思大家還是都明白了,俠客先疑惑地問了。
“總結來說,你現在能夠先聽到某人心聲,然後感覺到會發生某種不好的事吧,這應該也算是預知的一種吧,是因為光明女神羅萊雅附身帶來的能力吧,那麼羅萊雅呢?她對此沒有任何解釋嗎?”
他說著看了看伊路米,伊路米和伊芙莉之間可是有問有答,配合默契的。
“嗯哼~,那個女人,隻會故弄玄虛,典型的神棍,從附身搶奪主控權失敗後,給了我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就渺無聲息了,叫都叫不出來。”西索鬱悶地鼓起了一個包子臉。
“她說了什麼?”庫洛洛平靜問。
“‘天命如此,我的力量將成為你的力量,當命運的分叉點出現時,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命運的抉擇,跟著你的感覺和你的心走,最終將會導向你希望的結果。’”西索陰陽怪氣地模仿著羅萊雅那令人憎惡的高高在上似的神棍語氣。
庫洛洛捂嘴沉思,喃喃道。“命運的抉擇···”
看西索這邊問不出什麼來了,幾人還是把視線投向了庫洛洛,俠客率先問。“團長,你呢?是真實之眼看見了什麼嗎?”
庫洛洛這次沒賣關子,語氣平緩淡定地道。“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麵,速度很快,幾乎讓人來不及捕捉,我本以為隻是一些荒誕無意義的顯像,但就像西索的預感一樣,這畫麵讓人心亂,仿佛是不久就會上演的真實未來,我嘗試串聯拚湊了下,似乎賽璐璐的離開是事情的起始點,而如果不阻止,結果就是我們的死亡,但其間還是有許多無法理解的地方,你們也可以看看。”
連續兩次被提到他們會死亡,所有人臉色都微微凝重起來,賽璐璐更是緊張,為什麼她的離開反而會造成他們的死亡?
庫洛洛的本意是以第三方視覺再現這些畫麵,但當他再次調動那些景象時,卻發現事情似乎有些脫軌了,影像沒有出現,但他卻終於知道了自己一直無法看清的關於他自身的未來,他切身地經曆了一場身臨其境的死亡,
“享受著我的力量,卻妄圖用它來對付我?愚蠢的人,現在是你該償還的時候了。”
在他麵前,高高懸浮在空的男人,以一種仿佛看待一隻渺小的蟲子般居高臨下地蔑視他,威嚴漠然如同神明般高高在上的語氣,漫不經意地輕輕一揮手,庫洛洛就感覺到心臟一陣劇痛,刺眼的黑光從他身體裡被牽扯出來,逐漸黑暗下來的視野中,唯一殘留的是一聲仿佛一切儘在掌握的愉悅自語。
“你該榮幸,你卑賤的靈肉將成為我重臨人世的踏腳石。”
漆黑靜寂而又永恒的死亡,朝潮水般淹沒了他的身體,他的心靈,他的思想,直至歸於無,就在庫洛洛以為一切都將如雪花般消逝時,他猛地再次醒過神來,他依舊站在神殿的回廊上,仿佛剛才隻是幻夢一場,但庫洛洛知道,如果不找到改變的關鍵點,那剛才的一切將是未來真實會發生的現實。
回憶著剛才的一切,那個殺了他的男人,有著蘭洛特的臉,但他唯一說過的兩句話,第一句就切實明白地點明了他的身份,那是毀滅之神艾利亞斯,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需借用賽璐璐的身軀就能複蘇,但毫無疑問這的確是他,但第二句話,庫洛洛分析著,那句話的意思似乎是想借用他的身軀和靈魂做些什麼?
無法得到更多的情報,庫洛洛的思考也隻能到這了,他打量了下其他人,除了賽璐璐似乎還在幻境中掙紮,臉上冷汗沁出,渾身微顫,西索幾人也剛從幻境掙脫,神色晦澀不明,眼神閃爍不定,庫洛洛率先打破了沉默,將自己的幻境說出來後,他問道。
“說說吧,你們又看見了什麼。”
幾人之間似乎有些異樣的沉默,最後還是俠客一咬牙,先開口了,“我看見自己和飛坦在廝殺,然後,我被他殺死了。”他有些複雜地望了飛坦一眼,這妥妥地是內訌的節奏,但他真想不明白他和飛坦怎麼會到那地步。
飛坦沒有哼氣,也沒有嘲笑俠客,認為這是胡說八道,他此時臉色也很陰暗,“俠客說的沒錯,我是看見殺了他了,但之後,我又馬上被團長你殺掉了。”他語氣有些悶悶地。
“飛坦殺了俠客,然後我殺了飛坦?”庫洛洛完全沒想到居然會聽到這種近乎匪夷所思的發展,一臉意外地反問,他沉默片刻,又問道。“先不說俠客和飛坦之間是怎麼回事,飛坦,殺掉你的那個我,有沒有什麼地方讓你感覺到不一樣或是奇怪?”
飛坦似乎也很不希望那真的是團長而費力地思考著,試圖找出某種異樣來,可良久,才泄氣道,“···沒有吧,我感覺那就是團長你,就像我也很清楚地知道,我殺的那人的確是俠客。”
俠客也僵著臉不說話,他也不希望幻境裡那人真的是飛坦,但感覺告訴他那又確實是飛坦,想不明白其中關竅,飛坦和俠客都有些煩躁,雖然他們不相信會走到那一地步,但就怕是中了什麼圈套或是有什麼陰謀導致他們自相殘殺,這種明知道將會發生什麼,卻不知道該從何改變的感覺很糟糕。
庫洛洛還算冷靜,他隻是向著下一個問道。“西索,你呢?”
西索難得露出了一個有些不寒而栗又帶著困惑的表情。“我還真不知道看到什麼了,隻是發現自己陷在了一片茫茫的白光中,沒日沒夜,沒上沒下,沒有聲音,沒有儘頭,啊~那真是讓人感覺像是要到永遠一般的死水一灘的平靜,毫無樂趣,如果變成那樣,那真是比死還難受啊~”
西索的遭遇也讓人感覺莫名,幾人依舊得不出結論,庫洛洛最後看向了伊路米,伊路米歪歪頭,也是語出驚人。
“我和西索聯手一起和庫洛洛對戰,我們想要和庫洛洛同歸於儘,庫洛洛死沒死成我不知道,但我和西索應該是死了的。”
在所有人驚愕地想說些什麼之前,伊路米又補充道。
“但感覺上,我不太能控製自己,思維有些遊離分裂,而西索也不太像是西索,庫洛洛也不像是庫洛洛。”
西索和庫洛洛臉色瞬間沉下來,西索眯起眼睛,有些危險地舔唇道。“嗯哼,如果我不是我,那還會是誰?羅萊雅?這麼說,我剛才會有那種感覺其實是因為被羅萊雅禁錮在了精神裡?嗯哼哼~這個寄生蟲般的女人,居然有膽子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