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漆黑的夜空下,一艘飛艇無聲地行駛著,下方是萬家燈火,暖黃色的光芒星星點點,如蛛網般星羅棋布,仿佛被打翻了的鑽石鋪灑在黑絲絨布上熠熠生輝,一派煌煌而絢爛的盛世美景,賽璐璐撐在窗邊,望著那壯闊而絢麗的夜景,純然地欣賞了一會兒,才起身出了門。
第三場考試結束後,他們從中芯島出發,飛艇又飛了三天,才從荒涼無人的群山山脈到了這個熱鬨的大城市。
就在十五分鐘前,廣播已經通知所有考生飛艇不久後將降落於第四場考場,賽璐璐走去大廳的路上,還碰上了好幾個其他考生,等他們幾個到達後,所有通過考試的十四個考生就都在了,賽璐璐衝著考官隊伍裡的金點點頭,然後走到了俠客和西索身邊會合了。
現在在場的十四個考生,除了他們三個之外,那個一直拿著長笛的考生也再次通過了,剩下的十個人,卻是各種看著身強力壯和不好惹,站在那裡就氣勢迫人的很,當然,是真材實料還是虛有其表,賽璐璐也不關心,她比較想知道的是下一關考什麼,畢竟通過這一關,獵人考試就正式通過了,但飛艇現在在大城市上空徘徊,賽璐璐挖空腦袋都想不出這裡有什麼東西可以考的,或許是因為之前全是挑戰大自然這種考驗的緣故吧。
不過,也沒等賽璐璐繼續揣測,不到5分鐘,飛艇就降落了,一乾人下了艇。這裡是個小型飛艇場,他們周圍就有不少飛艇也在徐徐降落或是升起,而遠處,則是一棟金碧輝煌的龐大建築,無數紅綠藍不斷變換色彩閃著條帶的彩色霓虹燈裝飾著建築外圍,建築附近還有一道又一道的橘色燈光如探照燈般從四麵八方變幻不定地打落在這建築上,牆麵上則不時閃動著由燈光組成的各種華麗圖案。
賽璐璐有些疑惑地看著那棟建築,這種風格,怎麼有點像是娛樂場所或是夜總會啊?
“低俗!”才這麼想,賽璐璐就聽到了鴣姑一聲不屑的評價,還有塞拉克拉似乎也有些不滿地輕哼。
“恩呼~是這裡啊。”西索倒似乎知道這個地方,不知是了然還是無趣或是彆有意味地說了一句。
“西索,你知道這裡是哪裡?”賽璐璐一聽,立刻好奇地轉頭問了。
“呼呼,這裡可不是好孩子該知道的地方奧~”西索卻沒直接回答,隻是似笑非笑賣關子道。
賽璐璐頓時起了一身不好的雞皮疙瘩,西索那笑容怎麼感覺這麼汙呢,充滿了成年人特有的某種心照不宣的曖昧,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風化場所?不會的,賽璐璐連忙搖搖頭,她可不能也像西索這麼思想不純潔,怎麼說都是考試嘛~
俠客也是有些疑惑地瞅了瞅西索,他沒西索那麼愛玩,所以還真是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金整天往毫無人煙的地方鑽,更加對這裡不清楚了,帕裡斯通倒是知道,畢竟考試場所需要報備給獵人委員會,但作為一個精英分子,當然也是思想太變態的關係,他對於一般的聲色犬馬場所倒是並無太大興趣,甚至有些精神潔癖而覺得太臟了。
不過,沒有讓考生們繼續茫然疑惑下去,一輛接應的中巴駛到了他們麵前,載上了所有人後,中巴向著建築物開去,十分鐘後,中巴停下,一行人下了車,頓時,這五光十色的燈光晃的人更眼暈了,簡直充分體現出了一種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糜爛之感。
一行人走進了大門,裡麵的燈光昏暗而迷離,藍色紫色紅色,迷幻的燈光不時變幻著色彩,明明是冬天,外麵也很冷,可一進來,裡麵確是熱氣衝天,賽璐璐立刻被熏地臉頰緋紅,而且,鼻端還充溢著無數酒精散發出來的巨大酒氣,更讓人糟心的,是宛如噪音般的巨大聲浪,聲嘶力竭的搖滾樂,喧囂哄鬨的各種說話聲,夾雜著口哨聲和喝彩聲,還有女人的大聲嬌笑聲,以及男人們的怪笑聲。
賽璐璐一時間大腦都蒙了,等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再去看裡麵形形色、色的人時,她更震驚了,臉上仿佛充血了般,迅速漲地通紅,賽璐璐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她的預感真沒錯,這裡就是個風化場所,還是個不怎麼高雅比較低俗沒品的風化場所,至少高級會所總會注意點臉麵,不會搞的那麼赤、裸裸和肉、欲橫流。
她都看見什麼了,穿梭在會場裡的服務人員,都是妙齡女子,雖然穿著黑色的文胸和內褲,可最該遮住的三點,卻全都是真空的,甚至被周圍的男人們路過抓住調戲都無所謂的樣子,旁邊昏暗的沙發裡,女人們大多雙腿叉開坐在男人們身上,不斷搖動著身軀,不用細看都知道在乾什麼。
而最前方還有一個大舞台,白熾的燈光打在四五根鋼管上,每個鋼管前都有一個身材極其火爆妖嬈的女子穿著黑色的漆皮衣和大長筒靴在跳著情、色意味十足,充滿了性暗示的誘惑**舞蹈,一邊跳,還一邊脫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而男人們兩眼放光地在下麵吹口哨,各種口頭調戲,有些男人直接抓著大把的戒尼就塞到了女郎們的胸罩和內、褲裡。當然不會忘記順便各種揩油,而跳舞女郎卻是混不介意,笑的嫵媚而誘惑,其中有一個女郎甚至已經全部脫光了,兩三個男人衝上去灑了大把的戒尼後就開始上下其手,而女子卻一副享受至極的表情呻、吟著,激地台下的男人不斷狼叫。
賽璐璐每多看一眼,這對心臟的刺激就大一分,臉也更紅一分,最後簡直像要燒開水般快爆了,原諒她,她真是沒見過這種淫、亂到極點的場景啊,雖然活的久,但有些地方,因為性格的關係,她是永遠不會去關注,也不會去見識的,甚至可以說是厭惡而避之唯恐不及,她是個傳統保守的人,重視精神更勝**,所以絕對不認同什麼成熟的女人就該性和愛分開,隻要追求及時行樂的**歡愉就好,甚至這種肉、欲十足的場麵看多了,賽璐璐都泛起了一種惡心感,這哪裡像是人,簡直是一群發情的動物。
賽璐璐渾身不適,鴣姑和塞拉克拉還有旋律卻也沒覺得好過多少,這裡的男人固然令人厭惡,但這裡的女人放縱而墮落,對她們來說也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不至於看不起,但也絕對不會喜歡,說她們清高也好,但真是接受不了。
“混蛋!巴德那個蠢貨,選的什麼地方!他人呢?快讓他滾出來!”鴣姑爆青筋,抓著剛才開車送他們後來又引著他們進來的司機就開始咆哮了,那司機被鴣姑的臉色嚇到了,連忙示意一行人跟著他走。
鴣姑臉色極臭地跟了上去,塞拉克拉一路穿過這烏煙瘴氣的地方,也是掩袖一副嫌惡鄙夷的表情。
“太下流沒品了,獵人協會怎麼居然還有這種人?”
旋律也尷尬到極點,隻能默默低著頭緊緊跟上,但靈敏的耳朵卻總是能聽到不少少兒不宜的喘息聲和呻、吟聲,以及極度黃暴的淫言穢語鑽入,弄的她都想捂耳朵了。
女人們尷尬又窩火,男人們就好多了,畢竟,風化場所就算不是每個人都去過,但也不會完全不知道,隻能說,男人就是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所以,驚訝過後,倒沒什麼排斥心理,當然,要說喜歡,也肯定不會每個人都喜歡,畢竟,品味還是有區彆的。
西索曾來過這個地方,但男人天性就有賤的一麵,這裡的女人對他來說太廉價庸俗了點,所以玩過一次後,西索就失去了興趣,再沒來過。
俠客也看不太上這種氣氛,他比較喜歡清純可愛一點的,當然,不是長的清純可愛實際卻和蕩、婦作風沒什麼區彆的女人,畢竟這裡的有幾個服務生長的還是挺符合他審美的。
金就更不習慣了,他被拉去過夜總會,但格調真的比這裡高雅了不少,雖然金三教九流都不介意勾搭,唯獨在女色這點上,比較謹慎而不願意亂來。
帕裡斯通笑容不變,眼神卻冷漠到極點,看著那些誘惑人的半裸女體就像在看一塊豬肉一樣,還是臭肉的那種,毫無美感的東西激不起他的破壞欲,毋寧說是倒足了胃口。
穿過了整個營業場所後,司機將所有人帶到了一個電梯麵前,指紋驗證後,電梯門開了,所有人進去後,他按下了地下4層的按鈕,短暫的靜默下行時間後,電梯門再度打開,司機帶著他們七拐八拐,穿過了一條長長的走道後,頓時,場地陡然空曠了起來,巨大的聲浪再次仿佛要震破屋頂似地響起,但這次的喊叫,就野蠻了不少,充滿了惡意的血腥之氣。
“扯她頭發啊!”
“摳她眼睛,撕她耳朵啊!”
“笨,打胸口啊,那兩團肉絕對一打就疼!”
“快,快,踢她下陰!”
“好!殺了她,殺了她!”
賽璐璐定睛一看,他們身在一個環形的觀眾台上,下麵是個圓形的角鬥場,兩個沒穿衣服的女人渾身是血地扭打在一起,不時像喊的那樣,各種攻擊要害和**部位。
鴣姑和塞拉克拉這下再也忍不了了,齊聲低低叫了一聲‘低俗’,鴣姑轉頭就對帕裡斯通怒氣衝衝道。
“這裡太傷眼了,我走了。”
塞拉克拉也是厭惡地撇開視線道。“我也不留了,反正我的職責已經結束了。”
兩人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帕裡斯通聳肩,對於女性來說,大概真是沒法接受吧,就算他也超級不喜歡這種場景啊,他更喜歡鬥智,而不是這種直接野蠻又血腥的廝殺,帕裡斯通看了賽璐璐一眼,發現她果然也是滿臉不快。
西索和俠客倒沒那麼大反應,一個是漠視生死,自然不在乎到底是以什麼形勢戰鬥,另一個卻是習慣了流星街的爭鬥,那裡可是不分女人老人小孩的。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頭發都被撕掉了大半,眼睛被打的腫起來的女人被壓在了另一個女人身下,然後,觀眾台上,就響起了整齊一致充滿了惡意興奮,仿佛在麵對殺父殺母仇人般的齊聲大喊‘殺了她’。
賽璐璐終於忍不住變色。“殺人?開玩笑嗎?這種地方可以殺人?沒人管嗎?”
可是,那倒在地上的女人卻仿佛真的要麵臨死亡似地,尖叫起來。“彆殺我,彆殺我!”
然後,一個不知道哪裡傳來像是主持人的聲音激動地大喊。“奧~觀眾們,由你們來決定到底要不要這個女人死,喝倒彩是死,不想殺就沉默,我數三二一,那麼,表態吧~三,二,一!”
賽璐璐荒謬地看著這一幕,被壓在地下的女人眼神絕望中又帶著一絲希冀,可是,她的希望破滅了。
“哦哦噓噓!”聲如震天的喝倒彩聲簡直要掀破屋頂,然後,那個主持人再次激動地大喊。
“奧,可惜,觀眾們已經做出了選擇,敗者要死!殺了她!”
壓住那個女人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最後還是浮現了一絲陰沉的利光,揚起手中的尖刀就向女人的勁動脈割去。
“彆開玩笑了!”無瑕惡心那些輕易就能做出冷漠處決人決定的觀眾,賽璐璐剛想動手救人,就被西索伸手攔下了,大概是怕來不及阻止她,還特地加了一句。
“金出手了奧~,小璐璐不用擔心~”
賽璐璐一怔,連忙看場上,金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角鬥場,直接推開了意欲行凶的女人,看到突然多了個攪局的,場上的觀眾再次響起了巨大的噓聲和不滿的吼叫,不乏嚷著殺了多管閒事的人這種話。
金沉著臉,突然身上的念力全開,恐怖的念壓帶著一絲的怒意很快就壓迫的一乾不過是普通人的觀眾們呼吸困難,深重的寒意和強大的壓迫感讓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瀕死的恐怖感,頓時,剛才還在興奮嚷著讓彆人死的觀眾們,此時卻是個個哭爹喊娘大聲求救,身體軟成了一灘水般,渾身無力還在掙紮著往門外爬,試圖逃離。
“救命啊,救我。”
“我還不想死啊,我不要死啊,媽媽救我。”’
金大喝一聲。“渣滓們!都給我閉嘴,安靜地滾出去!”觀眾們瞬間噤聲,金稍微放鬆了點壓力,然後,感覺手腳能活動的觀眾們頓時屁滾尿流地一哄而散了。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從一側的角門走了出來,似乎還挺不明白地嚷嚷著。
“怎麼回事?人怎麼都跑了?誰又在瞎吵?砸場子的嗎,真是不會挑時候,我還有考試要主持啊。”
賽璐璐看著最後出場的考官,身上隻穿了件獸皮,臉色布滿了深深的疤痕,褐色的頭發亂蓬蓬地往後梳著,眼神凶惡帶寒光,看著不像善類,兩手各轉著一隻飛月輪,不時還如同雜耍似地拋起又接住。
看到金,他還有些迷惑。
“你是誰啊?算了,不管是誰,來砸場子,我的二刀流飛月輪可不是吃素的,就看看你能不能接住吧!”
“我是金·富力士,獵人考試第三場測試考官。”金壓著怒氣,介紹了自己。
“奧,考官?我也是考官,第四場測試的考官,巴德。”巴德居然也跟著介紹了,然後,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直把玩著飛月輪的動作停了一下,“金·富力士?你說你是金·富力士。”巴德愣愣地問。
“是。”金惜字如金,巴德看看金,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大概又不知道說什麼,一時間,兩個人冷場了,但金在看到兩個縮在一角,渾身赤、裸,傷痕累累的女人後,很快又微帶怒氣地問。
“這個地下角鬥場怎麼回事?那兩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而且,敗了就要死?誰給的權利?”
“你在質問我?”巴德直愣愣地問,似乎不喜歡金問話的口氣,一梗脖子,就硬邦邦地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個看場子的,你有問題找我老板。”
他滿不在乎地又瞅兩眼那女人,嫌棄地衝她們喊道。
“還不滾,杵在這裡做什麼,弄臟了地我要你們把這裡都舔乾淨!”
兩個女人畏縮著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朝著內裡走,巴德罵罵咧咧地還嫌棄她們走的慢,到了他身邊,直接一腳就將兩個女人踹了出去。
“垃圾!走那麼慢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