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恭親王的為人,想起那些在同一個暗衛營出來,被分配到恭親王府效力的昔日兄弟們的下場,車夫內心唏噓不已。
皇後娘娘是個好人,她能為身邊所有人著想。不會覺得任何一個暗衛或護衛,天生就是該隨時準備獻出生命。
皇後娘娘對每一個身邊人都一視同仁的好,任何人在她們麵前都不會受委屈。
反倒是那些彆有用心之人或欲望愈發強烈,總覺得皇後娘娘對他們不好。
有些人的人心就是會變的,胃口越來越大。
那些打著陛下近臣的朝臣如此,背叛主子的暗衛們更是如此。
剛剛他看得清清楚楚,離著老遠朝著馬車射出袖箭的那個人,便是他從前見過的那個人。
印象裡,陛下在大婚之前,曾親自背著他在戰場上下來,走了五裡路,隻為了保住他一條命。
因為他曾用性命救陛下,陛下便提拔了他,成了僅次於追風和逐月的四大暗衛之一。
可能是陛下過於器重追風逐月,讓他覺得沒有希望成為陛下的左膀右臂。
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將陛下的事情都透露出去,換取旁人給的信任與金錢、權勢。
可仔細看看現在的情況,他的日子當真有變好嗎?
跟了一個一輩子隻能做老鼠的主子,能有什麼前途?
陛下早就知道他做的一切,還沒有要了他的性命,反而放他自尋出路,為的就是將救命之恩一筆抹消。
可他呢?不知悔改,還要偷襲皇後娘娘。
花似錦在馬車裡坐著,將車夫內心所想聽了個徹徹底底,唇角微動,眼神微眯。
[難怪這一路上一直有事發生,一切都像是掌握在旁人手中一樣。原來是自己這方有奸細啊!]
那個人到底是和誰聯絡上的?
她此次回京之路,帶上的暗衛和侍衛都是臨時決定的人選。
眯著眸子想了許久,花似錦突然撩開車簾,緩步走了下去。
“皇後娘娘,您要去哪裡?”
車夫緊張得不行,生怕皇後娘娘下馬車要去辦私事。一群大男人不方便跟著,萬一出點兒什麼事他們可得怎麼辦。
車夫已經準備好勸皇後娘娘在馬車裡行個方便了,大不了他親自去倒恭桶,再刷得乾乾淨淨地帶回來。
花似錦擺了擺手,沒有回應。慢慢朝著花為良的囚車邊走去,眯著眸子仔細觀察囚車。
這一觀察不要緊,還真讓她發現了一些東西。
“花為良,本宮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老實地配合。”
花為良沒有吭聲,用陰冷的眼神盯著花似錦看。
“彆以為你故作鎮定,本宮就什麼都查不出來。”
說話的同時,手裡的帕子輕輕擦了擦車輪上麵殘留的發光粉沫。
“你既然喜歡掉東西,本宮總要幫你收集起來。喜歡吃,對嗎?”
花為良的瞳孔瞬間緊縮,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嗓子發乾。
可他忘了,此時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隻做得到乾動嘴不能出聲。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