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笑著伸出手覆在花似錦手背上,頗為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你自己手都涼成什麼樣子了,還有時間在意哀家。沙嬤嬤,去給你家皇後娘娘拿一件厚披風來。”
沙嬤嬤笑著誒了一聲快步走上前,“老奴一直備著呐,隻是皇後娘娘剛剛太忙,著實顧不上。”
太後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接過沙嬤嬤遞過來的披風,親自給花似錦披好。
“你可得多緊著些自己,隻有你自己過得舒心了,旁人才能安心。這人啊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得學會自私一些。”
自私的蘇婉寧板著臉,避開想要攙扶她的兩個嬤嬤,脊背挺直,嘴角緊繃走到了花似錦與太後麵前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微微屈膝。
“臣女見過太後娘娘,見過皇後娘娘。不知二位娘娘這麼晚了又有何指教。”
“放肆!彆以為你是將軍府嫡女,是哀家嫡親的娘家侄女,你就可以如此猖狂!”
蘇婉寧仿佛沒聽見般,也或許並不在意,反而看向了花似錦,忽視了怒火中燒的太後。
“皇後娘娘,有什麼事兒您隻管說,沒必要大半夜的喊這麼多人在外麵站著吹風。您地位高身份大,自是無法與宮人們感同身受。”
“她們衣著單薄,每日休息的時間又不多。皇後娘娘若是體恤宮人,還是多為他們考慮為好。”
花似錦淺笑,並不將她這樣的話放在心上。
若是她以為這樣就能給宮人們洗腦,那可真是大錯特錯了。
自從花似錦與封居胥成婚後,府邸乃至宮中,不管是太監還是宮女,花似錦都給他們請了教書先生。
花似錦堅信許多人之所以有各種奇怪想法與做法,本質上來說還是受教育水平的差異。
讓他們讀書,從書上多學一些東西。知世故,明事理。自然不會做那任人隨意忽悠、挑撥之人。
事實證明花似錦的做法是對的,宮人們這麼久以來從未斷過學習,每個人的生活都十分富足。
會讀書識字,就代表日後他們夠年紀出宮,可以去宮外謀一份生計。
認字的人,再如何也比大字不識一個的強,也不會因著不識字被人忽悠著寫了賣身契還不知。
蘇婉寧若是真的打心眼裡想要為這些宮人考慮,怎麼也會注意到這些宮人都是識文斷字的。
可她並沒有這一發現,便說明她對於這些宮人從未上心過。
宮人們心裡也是有數的,自然明白一切都是蘇婉寧在惺惺作態。
“蘇姑娘說笑了,奴婢等人承蒙皇後娘娘不棄與教導,日子過得十分舒心,並不覺得煩憂。”
“是啊是啊,皇後娘娘待奴婢們猶如再造父母,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蘇婉寧人都快氣炸了,可卻對宮人們如此說話毫無還嘴之力。
就在花似錦想要抬手製止宮人們繼續說話之時,蘇婉寧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刻薄的話語脫口而出。
“這就是皇後娘娘的教導嗎?果然是成果顯著呐!臣女再如何不討人喜歡,說到底也是將軍府嫡女。”
“這些宮人都是伺候人的下等人,連人身自由都沒有的一群賤種,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辱罵朝廷命官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