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妃敲木魚的手一頓,眼睛緩緩睜開。
在身邊嬤嬤的攙扶下起身,看著擺在前麵的各路佛像。
“就知道你們都保佑不了我,偏偏我還想著給你們都塑個金身。”
而後輕輕拍了拍嬤嬤的手,示意她放開自己。
“此次入宮,怕是凶多吉少。我會想法子護住小十九,你也去收拾東西,將我房間裡那幾箱子銀票與金條都帶上。”
“備上不起眼的馬車在宮門口候著,一旦小十九出了宮,立刻帶著小十九遠走高飛,這輩子都不要踏入京城半步。”
花太妃緩緩走出佛堂,看向來緝拿自己的眾人,聲音依然如往常般慈祥輕柔。
“不知可否讓我回去收拾一些東西,聽聞皇後娘娘回來了,我想把自己做的小衣帶給她。”
見暗衛們都不吭聲,花太妃又道:
“皇後娘娘好歹是我的娘家侄女,不管是從皇家論,還是從花家論。我們二人之間都有親密且難以割舍的血緣親情。”
說到這裡,花太妃頓了頓,聲音猛然拔高了些,質疑出聲。
“難道是皇後娘娘要求你們現在就帶我入宮,不許帶任何禮物給她嗎?是皇後娘娘不在意親情了,是嗎?”
暗衛們可不敢在外讓人隨意敗壞皇後娘娘的名聲,且來這裡的人又不是追風逐月那樣的妙人,不敢做過於出格的事情。
倘若這次來拿人的是追風,他才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什麼性格。
暗衛做事隻有一個原則,要完全服從主子的命令。
主子沒有提到的,他就當沒聽到,拒絕套近乎。
可這幾個暗衛不同,花太妃再如何也是在後宮浸染過的女人,身上的氣勢也不是虛的。
等到花太妃大包小裹入了宮,花似錦的眉頭一皺再皺。
“給皇後娘娘請安,入宮前浪費了一些時間,這些都是我親自給您做的,還請皇後娘娘莫要嫌棄。”
花似錦的眸子眯了眯,認真盯著花太妃的眼睛看了許久,終於得出一個結論。
“姑母這話就有趣了,就是不知姑母用了什麼手段,逼得宮中暗衛都要老老實實地等著你慢吞吞收拾。”
花太妃也抬起頭直視花似錦,唇角的笑意越發明顯。
“難怪你祖父最舍不得你,你的性格像極了你祖父。整個花家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你一個人像他。”
“錦兒,姑母給你講個故事吧。”
就在花太妃醞釀情緒打算開口時,花似錦突然抬起手做了個製止的動作。
“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本宮懶得聽。來人,將花太妃與十九公主送入天牢之中,關在最下層。”
十九公主不知天牢最下層是什麼樣的,可花太妃年輕時是聽說過的。
傳言水牢最下層是滾燙的水,人泡進去不死也要燙熟。進入那裡的人就算是有幸走出,這一輩子都隻能在床上癱著。
“花似錦,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