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稱作四哥的司易正隨意地坐在卡座的正中心,這邊光線昏暗,曖昧的光線之下,隻能隱約看到他極為利落分明的側臉線條,性|感的喉結,奶灰色的短發,還有左耳那一顆寶石藍色,熠熠發光的鑽石耳釘。
震耳欲聾的音樂之下,明明周圍有那麼多青春靚麗儘情舞動的年輕男女,但偏偏,坐在卡座裡的他卻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牢牢吸引著男男女女的目光。
他神態自若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沒有回應剛才那兩個人說的話。這時候,他身旁的好兄弟毛壘突然說,“阿易,你上熱搜了。”
司易這才給了個反應,他音調懶懶散散的,二十四歲的男人,正處於少年和青年之間,身上帶著一股莫名勾人的慵懶氣息,“嗯?”
“你本人沒有被拍到,就是你在f國飆車的時候被人拍下來了,然後那人傳上網了。熱度不小,很多人都在猜那輛阿斯頓·馬丁的車主是誰。”
這種事情其實不少見。現在的人,不管遇到什麼熱鬨,似乎都喜歡用手機視頻記錄下那一刻。然後或是私底下分享,或是上傳到一些社交平台用來獲取關注和熱度。
他本人沒有注冊那樣的社交平台,也對分享自己的生活不感興趣。
既然沒拍到他本人,司易也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又喝了一口紅酒,語氣淡淡,“沒事。”
毛壘勸說,“這酒烈的很,你剛喝過啤酒,混酒本來就容易醉,你再喝這麼多真的要醉了。”
一開始問司易要不要下場開心開心那個渣男離子燙再一次開口了,他一臉笑嘻嘻的,“喝醉算什麼?到時候讓嫂子來接四哥不就成了。”
渣男離子燙名叫郭竟,他和《射雕英雄傳》裡的男主角郭靖同音,不過他和郭靖的性格截然不同。郭靖老實憨厚,沉穩妥帖,他卻格外會來事兒。不過他每次都把控好了那個度,不至於讓司易厭煩。
他極其擅長揣摩司易的心情,吹彩虹屁一流,每次好聽的話像是不要錢一樣放。所以即便他出生普通,他也一直穩穩的混在司易的這個圈子裡。
說完,他又接著說,“四哥,你要是喝醉了,嫂子指不定該怎麼擔心呢!”
司易挑了挑唇,他掏出手機,用指紋解鎖,然後把手機扔給郭竟,吩咐道,“打電話,讓她來接我。”
“好嘞。”郭竟忙小心捧住手機。
每次都是郭竟聯絡的木真,他熟門熟路地找到通訊錄,輸入“木”字,很快就找到了木真。
沒錯,他的四哥,給他女朋友的備注隻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姓——木。好在木這個姓比較特彆,他們身邊姓木的隻有木真一人,倒不至於弄錯。
他撥出了那個已經爛熟於心的手機號碼。話筒裡馬上嘟,嘟,嘟的聲音。
不過響了三下,電話就被手機那頭的人接起來了。
“喂,阿易。”
這是一道格外溫柔悅耳的嗓音,輕輕柔柔的,好像塞納河畔的春水,輕輕一蕩,就能泛起層層漣漪。和那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永遠都是那麼柔和。
郭竟活了二十三年,這是他聽過的所有聲音裡,最溫柔,最好聽,最容易讓人放鬆身心的一道嗓音。就連變聲器的聲音,都遠遠比不上這一道聲線。
因此每次司易讓他打電話給嫂子,他都樂意至極。
他忙說,“嫂子,是我,郭竟。”
電話那頭的木真立馬反應過來,“哦,是郭竟呀,你有事嗎?”
郭竟頂著這道輕柔至極的嗓音,下意識撓了撓腦袋,平日裡多精明一人,在這一刻竟顯得有點憨厚。
“嫂子,哥喝多了,你來接他一下吧。”
對麵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他把地址一報,對麵輕輕柔柔的說了一聲再見就掛掉了手機。
每次和木真打電話真是聲控的福利,嫂子的聲音也太好聽了一點。
他把手機小心翼翼地物歸原主。司易拿到之後,卻沒有收起來,而是拿在手裡把玩,“她怎麼說?”
郭竟品了一下司易這個語氣,也品不出什麼名堂來,隻能實話實話,“嫂子當然說馬上就過來。”
馬上?
這個範圍太廣泛了。
司易打開微信,給她發了一條信息,“二十分鐘內到。”
很快,那邊馬上就回複了。
永遠是那樣的溫柔,沒有脾氣。
“知道了,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