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易那張英俊到有些過分的臉微微靠近,雪鬆的氣息如同風雪一般裹挾而來,他身上都好似帶上了幾分危險的氣息,“那個男的是誰?”
木真心裡還想著剛才手機自動跳出來的新聞,此刻頗有些心不在焉,但依舊好脾氣地說,“那是路巧的弟弟。”
路巧的弟弟?
司易挑了挑眉,“哦?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補課的事情,沒有什麼不可對人說的,木真努力按壓下看到緋聞後心頭的那抹不適,認真回答道,“我最近在給他補課,聊了一些學習上的事情。”
補課?
怪不得昨天沒在家裡。
原來是在路巧家給這個男的補課?
司易哂笑一聲,直接命令道,“停了。”
木真微微睜大眼,心底有一種不知名的酸澀感微微湧上心頭,她輕聲問,“為什麼?他今年高三,馬上就要高考了,是路巧拜托我幫他考前衝刺一下的。”
“因為我不喜歡。”
不喜歡你和彆的男人靠的太近。
而你,是我的所有物。由我全權掌控。
木真溫聲勸說,“阿易,距離高考也沒多久了,他……”
司易譏誚地打斷道,“他怎麼樣與我何乾?”
木真愣愣地看著司易,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有一種名為失望的情緒慢慢浮現,“阿易,他是我閨蜜的親弟弟,高考是人生的一個重要轉折點,我覺得……”
司易手下微微用力,雙眼眯起,朝她靠的越發近。
兩人距離近到瞬間呼吸可聞。下一秒就像是要貼上去了。
司易盯著木真乾淨的像是一汪湖水的眼眸,沉聲道,“我說,停了,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
如同以前的每一次一樣。
司易知道,隻要是他的要求,隻要在她的能力範圍之內,她最後都會點頭。
大抵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說完,他鬆開手,慢慢直起身。
但是這時候,木真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腕。
她看著他,清透的大眼睛第一次顯得那麼認真,“阿易,你讓我給路枕停課,因為你不喜歡。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緋聞,我也不喜歡?”木真說著,抓著司易胳膊的手下意識微微用力。
司易不在意地反問,“什麼緋聞?”
木真凝視著他,不想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就是你和寧兔兔的緋聞,你昨晚……和她在一起嗎?”說到最後,木真嗓音變低,尾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些許顫音。
司易愣了一下,但不過兩秒鐘,他勾了勾唇,眼底有兩分譏誚,“這些年你吃司家的,用司家的,住司家的,一直牢牢霸占著我女朋友的頭銜,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嗯?”
木真聽清楚這句話之後,整個人如墜冰窖,全身上下不自覺地微微發抖。
原來,他是這麼看她的。他覺得,她應該滿足於現狀,感激司家對她的栽培,讓她恪守本分,不要去過問他的其他事情?
就算他不說,她原本就打算去衡山影視城謀求出路的。
木真慢慢垂下眼,一顆心細細密密地疼,像是有人用木刺在上麵一下下地狠狠紮著。
可是。她是他的女朋友啊。
作為女朋友,在意男朋友的緋聞,不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她依舊緊抓著他的胳膊不放,像是執拗的想要一個正麵的回答。
司易一臉不耐,“我和她沒什麼,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木真其實很好哄。
大概真心喜歡一個人都是這樣的。
隻要對方稍微給一顆糖,之前的所有不愉快都好像雲煙一下子就消散了。
不管對方說什麼,都會無條件信任。
既然司易這麼說,她自然是相信的。至於給路枕補課的事情,她準備找個機會再和司易談談。
他不是完全不講理的人。
路枕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他成績剛有了起色,現在並不適合臨時換補課老師。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她的講課節奏,講課習慣。所以補課的事情,還得繼續下去。
隻是讓司易鬆口……
恐怕有一點難度。
這時候,司易掏出手機,低頭給郭竟發了一條消息。
三分鐘後,郭竟狗狗祟祟地再一次出現在了車前。
他小心翼翼地朝後座張望了幾眼,車窗嚴絲合縫的,車裡什麼情況一點都看不清楚,但四哥讓他回來開車,他隻能乖乖回來。
好在他上車之後後麵沒有上演什麼少兒不宜。
郭竟上車之後就認認真真地給木真打了個招呼,“嫂子。”
他對木真的感官很好。
這些年,木真對司易有多好,他都是看在眼睛裡的。
說實話,有時候就連他都忍不住羨慕四哥。他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這輩子才能有木真這樣全心全意為他的女朋友啊。
其實不止是他,他們這個圈子裡,隻要是對司易,木真兩人的戀情有所耳聞的人,誰不羨慕司易有個好女朋友?
隻不過是出於自尊,不好意思明目張膽羨慕罷了,但私底下全都在羨慕嫉妒。
好看,溫柔,學曆高,又對自己全心全意的女朋友,這世上打著燈籠也難找啊。
有些人初見驚豔,看久了,覺得也就那樣。
但有些人,初見並不那麼驚豔,但看久了,卻越看越好看。
木真就屬於後者。
她的美不具備任何攻擊性。但沒有人能夠否認她的美。
車子啟動的時候,木真問,“我們現在去哪裡?”
“吃飯。”
前排的郭竟鬼鬼祟祟地往後麵看了幾眼,然後開口,“蘇小姐回國了,毛少他們說要給她接風。”
蘇小姐。
一個名字瞬間浮上木真的腦海。
是蘇妙嗎?
她回國了?
木真轉頭往司易看去,他正低著頭,腿上攤著一個筆記本電腦,像是在處理郵件,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保時捷速度不慢,很快就在某家新開的日料店門口停下了。
蘇妙對日料情有獨鐘,看來這次吃飯的地方也是遷就了她的口味。
他們到的時候人到的差不多了。
毛壘點了一個十人座的大包間,他們幾個是最後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