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堇城心頭很不是滋味兒。
若虞都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瞧著趙堇城這般,若虞就算是再沒有心,也不可能指著人家的傷口提醒,還往上頭撒鹽。
微微搖頭,若虞唇角微勾:“您也知曉妾身才跟了小姐一年之餘,小姐向來不怎麼器重妾身,妾身又怎麼可能會知曉小姐藏在心裡的事情?”
伸手拍了拍趙堇城放在桌案上的右手,若虞道:“王爺您也莫要多想了,事到如今,您竟然與小姐無緣,便好生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又何必非得去糾結那些對自己沒有利的事情?”
這話的道理趙堇城也懂啊,但是,趙堇城到底是愛了安玉容那麼多年,今日他意外的知曉了實情,要說他心裡頭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啊!
若虞也知曉這一點,但是在這個時候她也不可能再說安玉容些什麼。
畢竟……趙堇城的感情她可拿不準,現在若是說了安玉容些什麼,趙堇城日後不在意了倒還好,若是在意的話,也保不齊這位爺會給她來個秋後算賬!
趙堇城也沒有在意若虞有什麼反應,隻是閉眼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就靜靜的坐在那裡,也沒有回自己院子的意思。
這位爺不走,若虞也自然是不好意思將人給趕走,若虞反正無事,也就乾脆陪著趙堇城一起坐著,瞧見趙堇城將茶杯裡頭的茶喝光了,自己便又再給他添一添。
直到傍晚,疾風走進來不知道跟趙堇城說了什麼,便直接離開了北苑。
等趙堇城一走,暗香與疏影也都進來,將晚膳端來。
“王爺今日在王妃您這兒坐了一下午,眼瞧著都到了用晚膳的時辰了,他怎麼就不與您一同用了晚膳再走?”暗香一邊將菜端在桌上,一邊嘀咕道。
若虞聞聲倒是覺得好笑,伸手戳了戳暗香腦袋,她笑道:“他是王爺,他想如何便如何,他在這院子裡坐一下午覺得高興的話,坐一下又如何?更何況啊,他就算是留在這裡陪我用晚膳,我這院子裡也生不出金子來。”
這話說得暗香一愣一愣的。
旁邊的疏影對不住歎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暗香的肩膀:“王妃的意思是,比起王爺在北苑用膳來,她更想要金子!”
暗香:“……”
她就沒有見過這般迷財的主子!
若虞讚賞地看了一眼疏影,拿起筷子便開始用膳:“不過話又說回來,被心愛的人欺騙心裡頭確實會不好受,彆看王爺平時怎麼瀟灑啊果斷的,像他那種人,用起情來可比一般人要深情得多。”
疏影聞聲忍不住打趣地問了若虞一句:“王妃,您就這般了解王爺?”
一記白眼甩過去,若虞不再說話了。
等用完膳,若虞問了暗香一句:“王爺自出去後便去了哪兒?回東苑了?”
暗香聞聲輕輕的點了點頭:“回主子,王爺回了北苑,他一回去好像就帶著疾風大人進了書房,晚膳也未用,也不知道在乾什麼。”
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若虞道:“等會兒晚些我去廚房親自去做些吃的給王爺送過去。”
暗香聞聲當即忍不住問了一句:“王妃這般關心王爺?”
點了點頭,若虞看著暗香,一本正經地道:“王爺受情傷這般好的時機,我若是不好好的在他麵前瞎晃混熟臉,若是以後你家主子出了什麼事兒,誰會願意來保我?”
這話說得……好像也不無道理。
王妃身份本來就挺尷尬的,她嫁過來這麼多天沒少往丞相府裡跑,暗香與疏影可是一直都跟著王妃的,丞相府裡頭的人對王妃都是明敬暗毀,王爺現在對王妃的態度也不一定,若是當真王妃出了個什麼事兒,也確實沒有人護她。
而現在,王爺正好因著安小姐的事情傷心著,若是王妃再借著這個時機好好的討好王爺的話,說什麼都會比丞相府的那些人靠譜!
暗香疏影收拾好東西後便退了下去。
若虞看著桌上興奮燃燒著的油燈忍不住勾了勾唇。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趙堇城竟然會在安玉容大婚這天無意中知曉安玉容的本來麵目,而安玉容也應該不會想到,自己一直精心預留的棋子會被自己親手毀掉吧?
也不知道……安玉容知曉了這事兒,會不會直接被氣得吐血身亡?